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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文昌軍也並非全無準備,畢竟莊王世女命在旦夕,而虞林候已殞,這樣的情況下就算再疲累,全軍上下也沒幾個人能夠安然入睡,對襄王軍的夜襲並不很意外,以己度人,倘若異地而處,她們也不會放過如此乘勝反攻的大好機會。

因為變故迭起,士卒們從戰場回來後都未曾卸甲,枕戈待旦,在哨塔示警之後幾乎立刻衝出烈焰,在那沖天的火光中臨時集陣迎敵,欲將滿腔的悲憤與敵人的鮮血一同揮撒,感覺被逼至絕境的文昌軍一時鬥志高漲到極致。

哪知她們做好拼死相戰的準備卻未曾迎來敵方的衝擊,襄王軍三波火箭之後便沒了動靜,文昌軍中火勢持續蔓延,營外再遠處卻隱於幽寂沒有一絲火光,影影綽綽間好像到處都是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襄王軍,因為目前文昌軍兵力與對方已經懸殊,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即便裝備精良,她們也不敢冒然衝殺出去,只得偃旗息鼓。

為免襄王軍重又殺回來,文昌軍不敢稍有懈怠,整個大營的營帳損毀嚴重,她們便集陣相列,操戈相待。莊王世女早在營帳著火之初便被迅速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身邊千餘精銳相護,嫡系將領也緊緊跟隨。

子時七刻,襄王軍再襲,也是三波火箭,放完即走,文昌軍雖早有準備,舉盾格擋以及各種掩體躲避之下傷亡並不慘重,然而還是被對方這種近似無賴的打法激怒而追出大營,前鋒兩千餘步兵猝不及防被遊氏所佈的追魂索削首,兩千多具無頭屍身成了攔路虎,令不知就裡的文昌軍大駭之下急停,而襄王軍的騎兵趁她們這一停頓早就馭馬跑得無影無蹤,如此詭異的殺人利器令文昌軍有如盲虎撲騰,對於未知危脅的畏懼以及殺而不得的怒氣升騰令她們精神高度緊張,軍中兩派將領都因為各懷心思而不約而同地放棄追擊,事實上追擊也無濟於事,等她們追上去,襄王軍早就躲回城裡了,她們也只能衝著那城牆望洋興嘆而已。

文昌軍坐等襄王軍再次來襲,繃緊了神經保持亢奮的狀態,哪知襄王軍那一擊後又連續兩個時辰沒了動靜,兩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讓精神高度緊張的文昌軍覺得度時如年,直到卯時初刻,襄王軍才如願而來,照樣是一擊而走,文昌軍用箭雨反擊也沒有反應,令文昌軍上下哭笑不得之餘也麻木了,偃旗息鼓的同時也不知不覺地放鬆,開始困頓起來。

辰時初刻,天際微微泛出淡藍的時候,霧氣深重,就在文昌軍上下以為這一夜已經安然度過,準備迎接晨曦的時候,馬蹄隆隆震天,襄王軍再次來襲,文昌軍已經習慣了她們一擊而走的無賴打法,條件反射地舉起手中厚盾或就地尋找掩體準備迎接箭雨,可惜這一次襄王軍不僅僅是用箭雨攻擊,騎兵與步兵的衝擊隨後便至,聲勢浩大地衝破轅門直殺入營,文昌軍一時措手不及。

襄王軍選擇在這個時間發起總攻,可謂盡得天時地利人和,文昌軍士卒們計程車氣經過一而再再而三的“擊而不中”已經低糜了許多,加上將領們的心不在焉使得她們力不從心,眼看文昌軍被壓倒性的衝殺,莊王世女床前的嫡系將領們這才著了慌,放下她衝出臨時搭建的營帳與虞林候的親信將領們並肩作戰,但是頹勢明顯,難挽敗局。

文昌軍的騎兵們來不及上馬便被對方衝殺,緊接著連馬匹都被盡數放出,本就受過驚的馬匹被斬斷馬韁於營中四處奔走,營中隨處只見襄王軍騎兵絳色的身影在穿梭,雙方步兵已經近身相搏在一起,手起刀落,矛戈相向,殘肢遍地,場面一時混亂到極致。

就在這一片混亂中,有人奔走高呼:“莊王世女歿!”來不及辨認虛實,這一聲喊已足以做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存在。

然而此呼也並非虛假,因為就是這一聲喊之後,莊王世女便於神志昏沉中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帳內一片壓抑的痛哭之聲,帳外的千名精銳已經與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