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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簪遞到柵外呼喚獄卒,這回終於有個獄卒慢騰騰地踱過來了,卻只盯著她,並不接金簪。

蕭敏蘭又拽下腰上一枚玉佩遞了出去,獄卒這才有了一絲笑模樣,道:“老孃看在你識相的份上,就幫你一回吧!”於是轉身走了。那獄卒邊走邊將金簪跟玉佩揣入懷中,待她走出去了,另外幾名獄卒卻站了起來,如狼似虎地盯著這群“貴人”,眼中貪色畢露,蕭敏蘭咬了咬牙,忍不住一陣發寒。

蕭敏居此時又發出一聲冷笑。

那名獄卒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沒有理會他們,徑直坐在桌邊喝酒。

蕭敏蘭只好坐等,好在半個時辰後果真來了一位八十歲左右的婦人,肩上挎著個破破爛爛的藥箱,獄卒將她領到牢門口,悉悉索索地開啟門,跟在大夫後面也踏了進來,立在蕭敏蘭面前,蕭敏蘭無奈,扯下一雙耳墜,那獄卒不動聲色地拿了過去,看了看成色揣進懷中,環視了一圈,道:“藏著掖著做什麼,反正都是要死的人,還能帶到地底下去不成?哼,一窩逆賊!”

那名大夫顯然對這種事司空見慣,徑直走到蕭老太君面前,看到小蕭桐的樣子,首先皺了皺眉,俯身探了探額頭,凝神扶脈。

醫者憐憫,她嘆了口氣,眼皮一撩,看見蕭望手裡那碗冷水,便將碗端過來,撩開孩子的衣袖露出手臂,以指蘸冷水點在孩子手心,將手上、臂上穴位一番掐揉,彈拍,而後輔以大椎、肺俞、膻中等幾處穴位按摩,末了從醫箱裡摸出三粒鴿蛋大小的丸藥交到蕭望手中,“儘量以溫水送服,剛才我的手法可記住了?獄裡艱苦,唯有此法比較實用了。”蕭望有些愣神,:“手法?”大夫又嘆了口氣,不再多說,探頭去看蕭老太君,察看了一番,給他紮了幾針,起身時道:“乃是痰厥之症,思慮焦勞,風壅痰盛,氣閉肝逆,藥食不通,需外力吸痰暫治其標。另外,不能刺激情緒,否則恐還有中風之虞。”

言畢,她即不看牢裡眾人的反應,也未開腔收取診費,徑直走了,蕭望追行了幾步,喊道:“大夫,大夫,診費!”那大夫已站在牢外,聞言只是擺了擺手。

蕭敏蘭將身上最後一枚翡翠斑指並蕭望頭上一根簪向獄卒換取了兩碗熱水,一床滿是補丁與破洞的爛被子,親自上前餵了點熱水,將那被子蓋在老人身上。

蕭望也用熱水化了藥丸去喂孩子,但是孩子燒糊塗了,加之藥丸極苦,便又哭鬧起來,只是因為燒得筋疲力盡,蕭望沒費什麼力氣便給硬灌了下去,小蕭桐又是一陣劇烈的嗆咳,小臉紅得泛紫。

餵過藥後約摸半個時辰,蕭望摸到孩子似乎退燒了,心裡鬆了一口氣,背靠著牆壁,怔怔望著牢房上方唯一的一處氣窗胡思亂想。

然而沒過多久蕭桐重新又燒了起來,手腳還時不時抽搐一下,蕭望恍然明白太夫為何要問她有沒有記住手法,奈何她這一天腦子裡都亂糟糟如一團亂麻,哪有認真看大夫的所謂手法?正當她束手無策時,還是蕭敏蘭走了過來,蹲在她的身旁。

蕭望低聲愧疚道:“母親……我真是太沒用了。”

蕭敏蘭原本也有些火氣,蕭望從小到大順風順水,平時做事也頗為沉穩,奈何出了事便自亂陣腳,神思恍惚反應遲鈍,實在叫她有些失望,本想罵她幾句,話到嘴邊,卻又沒了罵人的心情,她伸出手在女兒的鬢邊摸了摸,道:“無妨,不怪你。”

蕭望五十多歲的人了,瞬間鼻酸得要命。

蕭敏蘭慢慢回想著大夫的動作,生澀得給小蕭桐推拿退熱,心中也是沒譜,但也由不得她猶豫,只要能救人,趕鴨子也要上架,看著小蕭桐痛苦的臉龐,她便想起蕭珏。也不能說蕭府沒有未雨綢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打下水了,只是不知道蕭珏現在人在何處,她手上的景王是蕭府唯一能翻牌的砝碼了,是的,哪怕被打入天牢,哪怕要被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