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將他放下,避了開去。
樊詢左右環顧了一番,而後找了個藉口告退,揚長而去,對自己小臂上放血的傷口渾不在意。
蕭珏目送她離去,回過頭來衝著景晨促狹地笑:“我的殿下,你能否告訴我,你額上的孕蕊唱的又是哪一齣啊?”
此問一出,在場的另外三人俱是一愣,面色都有些尷尬。商穆輕咳了一聲,眼尾掃過景晨,又掃過蕭涵,道:“小蕭桐可是隨軍而來?不若我與蕭涵去看看那孩子。”
蕭珏一直將孩子丟給軍醫照料,此時才想起來這一出,忙道:“蕭桐在軍醫處,蕭涵回頭幫我把他帶過來吧。”
男人既已離去,帳內只剩下面面相覷的兩個女人,蕭珏見穆君都藉故避開,已料到事情絕不簡單,便好整以暇地看著景晨。
景晨撫了撫額,道:“蕭珏,做姐妹的先向你道聲歉,”蕭珏聞言眉頭一挑,景晨接著道:“你知道我當初中的是什麼蠱吧?這個胎兒,便是那蠱催生的孽債。而它的父親,是你的十一弟,蕭涵。”語氣中竟是飽含無奈。
蕭珏很吃了一驚,她環顧蕭涵的營帳,這裡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單身男人的居所,完全聞不出一絲女人的氣息,而且她到了這裡,看到蕭涵跟景晨夫婦的相處,雖覺三人站在一處略顯怪異,卻著實未曾發現她的弟弟與她的姐妹眉目傳遞,甚至二人彼此連語言都少有交流,那種違和感此時終於有了答案,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默了一會兒,復又開口,語氣有些低沉,“是蕭涵做了蠢事吧?你當時那個樣子……景晨,你對他無意,卻因為孩子的存在,想要對我蕭氏有所交待,所以不得已要娶他?”
景晨道:“不,蕭珏,莫要這樣說蕭涵,沒有不得已,他也是為了救我,這一片恩情我此生難償。做為一個女人,這是必須做的選擇,他既然與我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並且我已經孕育了他的孩子,那麼無論如何,他都已經成為我不可推卸的責任,我不會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只不過跟著我,也未必是他最好的選擇。”
蕭珏點頭,再次打量蕭涵的居所,道:“他對你的心思,早在你出事之初,他執意要跟著我一同闖皇陵時,我便略知一二,這份心確實藏得深。你若對他有情,那他這樣做,可算是宿願得償,可你們現在這樣的情況,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感情的事勉強不來的,反倒是苦了一眾人,對所有人都不公平,弄不好最後橫生怨氣。”
景晨嘆了口氣,輕聲道:“給我一點時間吧,蕭珏,我自己那關還沒過。”她何嘗不知,如若不知,當初也不必那樣糾結了。
過了好一會兒,景晨才又出聲道:“等戰事結束,我會給蕭涵一個名份。說到皇陵,你和巡山將軍遊具頃能成就一段好姻緣,倒是一件意外之喜,遊氏的事我已知情,我不會虧待她們的。”
蕭珏抱以微笑,一顆飽經滄桑的心,心裡再怎樣愉悅,也很難像年少時那樣眉目飛揚了,景晨想起蕭珏接而連三遭到的打擊,心裡也是難受,遂不再談這件事,轉而將話題轉向了戰事,這也是目前她們必需要面對的問題。
蕭珏道:“商氏三位將軍換防北方,而宇文靖已歿在南疆,如今再加上文昌都護府的覆滅,商家軍的事恐怕瞞不住皇帝,她要發落下來……景晨你可曾為商老將軍想過後路?”
景晨蹙眉道:“按照時間推算,她們目前應該已經在涇陽任上,我欲令十五萬商家軍先行北上,重歸商將軍治下,一把好刀還是要在最會用的人手上方顯其鋒,手上有兵方能可進可退不被拿捏,只是我還需要想個辦法,暫緩訊息走漏,為商將軍爭取一點時間。”
“爭取時間……”蕭珏沉吟片刻,道:“宇文靖身死,她的印綬可落你手?”
景晨點頭,只見蕭珏笑得莫測,“在就好……景晨不必憂慮,我有一計,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