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將軍身邊有了蕭將軍作陪,遊將軍已不再需要我們,那不如早日離去,他日有緣再聚。”
遊具頃道:“不,凌風……”
蕭珏也異口同聲道:“凌風……”
花凌風又笑了,額上貓眼石流轉光華,趁得她明眸皓齒,姿容瀟灑,“我說你們倆,還真是天作地設的一對,遊將軍前途有靠,我便可以放心離去了。我的離去於襄王軍不會有分毫影響,因為我只是掛名遊將軍座下的一介小小幕僚而已,江湖人來去自在,我去意已決,二位將軍莫要相留了。”
蕭珏悵然,這時有兵卒前來尋找,蕭珏便抱著孩子離開了,既然已無法挽留,不如留點空間給遊具頃,讓他二人話別。
遊具頃沉默片刻,道:“如果我請你留下來,你會應允嗎?凌風?”
花凌風深深看了他一眼,忽地笑了,眼底的不捨一閃而過,“遊將軍,咱們為友十幾載,我還不瞭解你嗎?過去你從不曾留我,現在也一樣。”
遊具頃頓了頓,略略轉身迎風而立,未曾言語,風漸漸大了起來,時而呼嘯,吹得人髮絲飛揚,襟飄帶舞。
花凌風站在他身後,話語在風聲中細碎零落,她說:“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回來的,誰叫我們是朋友?”
遊具頃無聲點了點頭,等他再回首時,背後已沒有花凌風的蹤影。
秋覽荇一定是史上晉升最快的帝君,從君側到帝君的位置,他只花了半個月的時間。
然而他的冊封儀式也定是史上最簡化、最寂寞的儀式,不論是東寧的送嫁,還是京中一應奉迎、朝見、慶賀頒詔、筵宴等禮儀程式均被簡化。奢華的婚典上,赴宴的百官難掩愁容,京中百姓因為擔心戰火即將燎至乾京而人心惶惶無心欣賞,很多人心中將皇帝的這一場婚禮看作是她最後的瘋狂。
原本皇帝立帝君應是普天同慶的大典,是為“天喜”之日,八方諸候來賀,可如今八方諸候正將戰事打得如火如荼,哪裡還有心思顧得上這封君大典,即便是她們想要進京,恐怕還未至宮城,便被皇帝以“謀反”論罪了,皇帝道,一切事從權宜。
事從權宜,權宜到連裕山宗廟的祗告都因巡山遊氏一族的缺席而顯得不倫不類。
不過即便如此,當事的兩人卻並未因此而有半分的不滿,覽荇將帝君金印與金冊拿在手中反覆把玩,面具臉笑得天真無邪,古鏡一般的雙眸興味迭起,沒有一絲新婚的嬌羞與喜悅。是的,他也是有史以來,聖乾王朝唯一個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帝君,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與皇帝完婚,他的面目身段如何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真的足夠神秘,神秘而強大。
而對皇帝來說則更簡單了,帝君之位於她來講,誰坐都一樣,她需要的僅僅是助力而已,而這一切,覽荇以及他身後的整個東寧巫族能給她。
秋覽荇是皇帝父族一邊的表親,也就是說皇帝身上也有一部分東寧巫族的血統,因而才跟她們有如此密切的聯絡,互為依託。
東寧巫族本姓秋,是如同南疆毒王一樣世代霸居東寧的豪酋,數百年前與東寧都護府某一任男性藩王結為姻親,從此開闢了東寧巫族的霸權地位,兩方聯姻後東寧都護府的勢力便開始逐漸擴大,而秋氏巫族也逐漸稱霸整個東北之地,所謂強強結合便是如此。
因為母系氏族世代傳承,從此東寧都護府的傳人都改了姓,而姚氏藩王則漸漸淡出。
而隨著東寧都護府的崛起,其與乾京皇室的聯絡也越來越緊密,歷代都有秋氏入宮,每每憑藉其身後的勢力與一手精絕的巫蠱之術在皇宮中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向來風光無二。
皇帝的父親便是這樣一個人,當年正是他力挽狂瀾,將獨享皇恩的皇太女景晨從儲帝寶座上拉了下來,將自己勢弱的女兒扶上位,並以蠱毒之術將正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