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裝出來的,她完全有實力逃出生天,可她身旁那另外三個江湖人卻是真的毫無抵抗之力註定難逃一死,也許很快也將輪到他自己。
雖然這幾個人並非他的至交,甚至於平日裡行事過於乖張並不買他遊具頃的賬,但好歹也是跟了蕭珏一場,此刻在他面前傷痕累累,奄奄一息引頸待戮,徒增他幾分歉疚之意。
刀斧手手起刀落,頭顱應聲拋落,血注噴灑一地,而後一條鮮活的人命便從此失去了生氣。
那刀斧手一刀了結一條性命,三刀下來乾脆利落,而後便輪到花凌風了,刀斧手的臉甚為麻木,如看死物地盯著花凌風的脖子,舉起手中大刀帶著一勁風斜劈而下,然而就在此時,花凌風驟然暴起,手上鐐鎖翻飛,隻手直探大刀,壓住刀背順勢往刀斧手的肚腹一壓,刀斧手那一刀揮下的力氣有多大,她自己肚上的刀傷便有多深,幾乎一刀將自己腰斬,來不及錯愕,花凌風一擊而中之下早已騰空一竄,如離弦之箭一般往前方奔去,身形快如閃電。
☆、第66章 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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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斧手睜大雙目捂著肚子倒在血泊中,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短暫的吃驚過後,莊王世女大喝一聲:“放箭!”轅門左右兩側丈高的箭樓上立即朝花凌風射出數支箭羽,然而她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左騰右避,連番躲過,竟未能傷她分毫,轉眼便已遠去數十丈。
莊王世女怒而拂袖,回身指著黑篷面具人道:“這是怎麼回事?漏網之魚?你的毒連個人都放不倒麼?莫不是徒有虛名?”
面具人眼中也閃過疑惑,不過面對莊王世女的斥責,他倒絲毫沒有惶恐之態,反道:“若世女信不過在下,那在下也沒有在貴軍呆下去的必要了。”語氣淡淡,輕若鴻毛,與遊具頃平淡到氣死人的語氣有異曲同工之妙。
莊王世女一噎,忙道:“是本世女一時性急了,覽荇先生莫要見怪。”
“覽荇先生……”遊具頃心中默唸,從未耳聞,此人不知究竟是什麼來路,竟能讓莊王世女如此小心忌憚?
花凌風早已跑得沒影了,莊王世女遠望她逃離的方向,眯了眯眼,問覽荇:“先生就如此眼睜睜地看著,縱她歸去?她看起來不像中毒的樣子,請問先生能否解釋一番?”
覽荇面具下的嗓音依然波瀾不驚,“腐心散算不上劇毒,或許此人身上有闢毒寶物避過此劫也未可知,一個江湖人而已,跑則跑矣,世女拿她有何大用麼?她若還敢來,我便能再捉她一回。當然,世女欲親自捉拿她,也簡單,現在派兵封山,把守各處要道即可,不過,世女認為有此必要麼?”
莊王世女轉念一想也是這個理,便不再過多糾結,轉而回到遊具頃身邊,笑得有些猙獰,“先生所言有理,這個人才是重要的,本世女可以好好跟蕭珏玩一玩。”
她看了一下天時,離蕭珏所約的酋時三刻還有將近兩個時辰,“唰”地一聲撥出佩劍,緊貼著遊具頃的脖子,道:“我應該讓你怎樣死呢?遊具頃?直接還蕭珏一顆頭顱?亦或是一條腿一隻臂慢慢奉送?不如你告訴告訴本世女,怎樣才能讓她瘋狂?”
此時大營內幾名虞林候的心腹大將眼見莊王世女欲殺遊具頃,大驚之下顧不得許多,匆忙跑出轅門,跪到莊王世女腳下,一將苦勸道:“世女請三思!那蕭珏說了,若我軍不與她換俘,她就要殺了候女,候女乃當世帥才,文昌軍若沒有她,等於自去一臂啊!”
眾將紛紛附合,莊王世女看著這幾個人,冷笑數聲,道:“沒想到你們幾個也是她的人,好!很好!為了保她一命不惜湊上前來死諫,不過,虞林候若真是帥才,又怎會如此輕易被蕭珏所擒?戰場接連失利,枉送將士性命,其罪當誅!我文昌軍果真少不了她嗎,你們眼裡可還有本世女?你們要看看清楚,真正的一軍統帥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