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便含笑坐下,似不經意道:“邏炎首領眉眼之間似有急色?”
老毒王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一聲:“景王殿下真是觀察入微呀……”
景晨謙虛道:“哪裡,哪裡,是邏炎首領面色異於平常,故而有此一惑。”
老毒王嘆了口氣,“昨夜裡蕭涵被蛇咬傷了,邏炎之子揭桑也身中劇毒……”、
景晨本是神態悠閒,聞言神色立變,緊張道:“蕭涵被咬傷了?我與穆君竟然半點訊息都未獲,抱歉了,老毒王,我們得去看看蕭涵,先告辭一步。”
老毒王無所謂的揮手,“去吧,去吧……”
於是景晨夫婦匆忙往蕭涵所居的竹樓趕去,好在當初樊詢將蕭涵就安置在老宅後方,與她自己的竹樓相對,於是出了天井院沒走多遠便到了。
蕭涵的屋門是敞開的,不過樊珂像樽門神一樣盤腿坐於門前,巍然不動。
景晨夫婦立於門口,尚未出聲,樊詢的聲音便從內傳出:“是殿下麼?請進。”
樊珂立即起身相讓,景晨拉著商穆的手第一次踏入蕭涵的房間。樊詢坐在蕭涵的床前,見她們進來也未起身相迎,只是衝她們點了點頭,手上還捻著銀針。
景晨第一次見蕭涵那樣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霎時覺得胸口有點堵,自她醒來,蕭涵便追隨在她身邊,不多話,卻如影隨形,總是無微不至地細心照顧著她的一切,以至於她都有了一種理所當然的錯覺,而她卻沒來得及細想,直至商穆的到來令她喜出望外而更加忽略了蕭涵,連他什麼時候漸漸從她的視線中淡去了都未察覺,因為她每日裡要思考的事、要做的事太多了,只想著以後有機會要好好報答他,而忽略了眼下,她看著他緊閉的雙目,蒼白的臉色,心中頓起一片自責,倘若蕭涵在墮林邑有個三長兩短,她如何對得起蕭珏?
“樊詢,蕭涵情況如何?” 商穆靠近床榻,握住蕭涵有些涼意的手,擔憂道。
樊詢道:“我不會讓他有事的,只是會昏睡兩三日,加上體虛而已,我發現得早,蛇毒並未深入。”
商穆點點頭,為蕭涵掖了掖被角。
景晨吁了一口氣,道:“幸好有你在,否則蕭涵若是出了事,我終生難安,也無法向蕭珏交待。這毒傷是怎麼回事?可是人為?是那個揭桑做的?”
樊詢收起銀針,站起身來,面對景晨,有意無意地隔在景晨與床榻之間,道:“不是揭桑又會是誰?這間屋子,墮林邑的毒蛇是不會進來的,哼哼,不管是不是他,我已經略施小懲了……”
景晨眯了眯眼,沒有出聲。
樊詢見她的神色,便知拓磨部要倒黴,不禁又道:“殿下,不是我偏袒三十六部的人,拓磨部在南疆也算是實力靠前的部落了,此時不宜對她們動干戈……秋後算賬即可。就算您不出面,我一樣可以懲罰他,不會讓蕭涵吃虧的。”
景晨微微一笑,“你多慮了,我並非不顧大局的人,樊詢。”
☆、第50章 機會
從那一日起,邏炎儘量地避開與景王夫婦的接觸,樊詢果然如她所說,再沒有去看過揭桑一眼,但是揭桑的樣子雖然嚇人,卻也始終懸著一口氣,沒有進一步惡化。而樊詢除了達慕會上必須出席的場合,一得空便守在蕭涵床邊,完全不在意外人詫異又曖昧的目光,族人有事要找毒王,都自覺地到蕭涵的竹樓下等待通稟。
景晨夫婦也照常會在達慕會上出現,只不過景王似乎對拓磨部格外地感興趣,這讓邏炎一顆心忐忑不安,她現在非常被動,有點即將落入虎口的危機感,作為首領,又夾著濃濃的不甘,她並不願眼睜睜看著其他部落受到景王的親睞而拓磨部在自己手中因為這種無厘頭的小事而走向衰落,失去先機。若是換作幾天前,能與景王說上一句話都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