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在長街上來回迴盪,就更顯得空曠孤寂。
“四狗哥,你就在這裡上班啊。”
“嗯,別叫我四狗哥。”
“那叫你啥?”
“叫我飛哥。”
“好的四狗哥。”
沉默了片刻,少年的聲音又響起來:“四狗哥,你怎麼不在大城市裡上班啊,那裡好多的高樓大廈……”
“堵車。”
“哦……”
少年懵懵懂懂的聲音又安靜下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從長街走過,然後在萬可設計工作室停了下來。
“就是這裡?”少年瞪大眼,看著眼前的工作室:“這房子好漂亮!”
在一排平平整整的兩層小樓面前,這棟由魏可親自設計的小樓,真的可以說是鶴立雞群。
“那是當然了。”陳昌飛站在這棟小樓前,也有點與有榮焉。
他抬起頭,然後就看到二樓的燈還亮著。
“咦……魏總還在?”陳昌飛一愣,他昨天晚上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唐萬說他在這裡守著,讓陳昌飛先回去,卻沒想到今天來了,魏總還在。
正納悶著,大門裡出來了一個人,正是唐萬。
魏可不走,他自然也在這裡守了一夜。
“唐總!”陳昌飛打了一聲招呼,看唐萬疑惑的目光落在他身後少年的身上,解釋道:“這是我昨天說的堂弟,陳昌達,你叫他小達就行。”
昨天,陳昌飛請了半天假,說要去車站接人,原來就是這個少年嗎?
“哦,小達,歡迎歡迎!”唐萬目光掃過了少年,少年略有些拘謹,帶著濃濃的鄉土氣息,身上的衣服是嶄新嶄新的,腳下的鞋子卻是舊的,襪子更是磨出了毛邊。
“小達是我四叔的兒子,今年剛上高中,我把他接出來上學。”陳昌飛有些憐惜地揉了揉小達的腦袋,小達不滿地躲了過去,怯生生地瞥了唐萬一眼,向後退了兩步。
“我怎麼說的來著?”陳昌飛瞪眼。
“唐哥好。”小達耷拉著腦袋,問了聲好。
眼睛卻忍不住向透出燈光的大廳裡看去,工作室的入口頂部,設計了極為有趣的幾何稜面,在燈光之下,光怪陸離,如夢似幻。
大廳裡還擺著各種娛樂設施、遊戲裝置,還包括一臺老街機。
此時,大廳裡那臺一百多寸的電視正開著,似乎有人在玩遊戲,碰碰啪啪正打得激烈。
“四狗哥?”小達看著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去吧。”看到小達有些蠢蠢欲動,陳昌飛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看著小達的背影,陳昌飛微笑道:“小達今年上高中,鎮裡的中學想要考出來實在是太難了,我不想讓小達也經歷一次……”
從偏遠山區小鎮走出來的陳昌飛,知道那種明明只是想要考個大學,過程卻像是創造奇蹟的感覺,有多麼無力。
沒有前行者,沒有任何的指路目標,一切都要自己摸索著來,甚至僅僅努力都不夠。
作為一名曾經的傳說,現在還在被鎮上中學當做榜樣教育其他人的典型,陳昌飛寧願自己不當這個傳說。
但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自己還是一個孩子,把一個正值叛逆年齡的少年,從山區帶到自己身邊,讓他在大城市裡上學,這中間的難度有多大?
戶口,學籍,費用,住處……
想想都是讓人頭痛的事。
距離開學還有大半個月,接下來的日子,陳昌飛肯定會很忙碌。
唐萬拍了拍陳昌飛的肩膀,他自己也是個年輕人,這些東西也不懂,只能以好兄弟的身份默默支援了。
然後他問道:“四狗是怎麼回事?”
“別問,否則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