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想到自家小姐竟然在為銀子犯愁,不由很是心酸,若是夫人還在,又何至於此?
想到這兒,紅螺不由說道:“要不,我跟小姐一人湊點兒?”說完也很是躊躇地嘆息道:“也不知修繕屋子需要多少銀子,咱們也經歷過這事兒。”
洛娉妍卻想也沒想地搖頭道:“這怎麼行!我怎麼能要你的銀子?”
紅螺挑眉看向洛娉妍,故意板著臉,做出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怎麼?小姐是瞧不起我呢?還是瞧不上我的銀子呢?”
洛娉妍如今最怕的就是與身邊兒這些人有了什麼誤會,遂急忙搖頭想要解釋,紅螺卻是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這不就是了?小姐沒有瞧不起我紅螺,也沒有瞧不起奴婢的銀子。”
說到這兒,紅螺正色道:“如今崔媽媽家修繕屋子需要銀子,而小姐手裡沒那麼多銀子,我拿出銀子來與小姐湊湊手,將來小姐有了銀子,再還我就是。”
聽紅螺如此一說,夕月也說道:“依我看,如今咱們也不知道修繕屋子需要多少銀子。咱們屋裡的,有一人算一人,大家都出一點兒,也省的小姐在這兒翻賬冊了,沒得耽擱了時間。”
誰也沒想到平日裡不聲不響的夕月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便是洛娉妍也沒想到。而且這話說的還格外的有道理。
可真要讓紅螺她們出銀子,尤其是夕月與晨霜幾個,洛娉妍還是於心不忍的。畢竟她們可沒幾個月例銀子。
洛娉妍張了張嘴正要反駁,晨霜也反應了過來,搶先笑道:“難不成崔媽媽就只是小姐的奶孃?咱們這些年一個屋裡相處的情分,都是假的不成?如今崔媽媽有了難處,小姐竟是要我們都袖手旁觀?”
紅螺見此也是點頭笑道:“小姐也別急,難道將來我們有了難處,或是需要用銀子了,小姐就不管我們了?或是就捨不得銀子了?”
洛娉妍一張嘴,哪裡說得過這三個人去?如今聽她們這麼七嘴八舌的一說,低頭想了想也覺得很有道理,便點了點頭道:“既你們如此說,那就算是我向你們借的,回頭我有了銀子再還你們,便是將來你們有了難處,也一定要告訴我。”
洛娉妍的話,讓紅螺很是心酸又很是心暖,一時間竟有些五味雜陳,卻不敢表露出來,又見晨霜夕月兩個也都紅了眼圈,嘴角卻抿著笑意。
不由打趣兒道:“好好好,都聽小姐的。不過小姐既然說是向我們借的,那小姐得再給我們寫個借據什麼的,省的小姐回頭給忘了,將來說我們訛您銀子。”
幾句話倒是讓屋裡的氣氛又好了起來,洛娉妍也點頭笑道:“很該如此!”說著便穿鞋下了炕,邊走邊道:“我這就去書房,先將你們的借據寫出來,你們也快點兒將銀子交出來。”
說是書房,其實就是個小耳房,洛鎮源給她安放了一張小小的柳木嵌螺細雲紋書案,洛娉妍往常卻是從未用過的。
但洛娉妍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所謂的書房裡,別說是找不到書籍法帖,便是連筆墨也不知扔在了哪裡……或是,這書房裡從未有過筆墨等物?洛娉妍見此,不由有些喪氣。
紅螺是知道洛娉妍屋裡沒有筆墨的,急忙吩咐夕月去將自己屋裡的筆墨,先取來給洛娉妍用著。
紅螺也極少用到筆墨紙硯,不過是偶爾記個賬。你若問她衣料首飾什麼的,她倒是可以跟你說的頭頭是道,可這筆墨紙硯,她是真不懂,不過是當初跟著洛娉妍生母學了幾天記賬,所以這筆墨紙硯也就沒什麼好東西。
洛娉妍也不以為意,不過是寫張借據罷了,提筆就在有些泛黃的宣紙上,寫下三人各自的名字,而後才抬頭笑道:“快說說,你們各自都借我多少,總不能我寫多少,你們就借我多少吧?”
三人只盯著洛娉妍寫的那六個字瞧,心中都暗暗吃驚,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