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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及火燒雲時,眼神非常複雜,大有兔死狐悲之感。

我們離開咖啡館,默默地往回走。

之前遇到的那群男女站在一條水渠邊,撿石子打水漂仍舊嘻嘻哈哈的,快樂無比。

「夏先生,我一直在想,希望我們之間能穩定合作,以利益共享的方式,共同面對現在的困境。」連城璧若有所思地說。

我點了點頭,實在無可回應。

在這場以濟南城為中心的江湖鬥爭中,我一直都不想「獲利」,而是以一種悲天憫人、濟世救人的指導思想存在。

正如范文正公在《嶽陽樓記》中寫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可惜,亦是範老夫子所哀嘆的——「微斯人,吾誰與歸?」

「夏先生,你能不能聯絡到沈鏡?」她問。

我很自然地搖頭:「沒有,他來去匆匆,獨狼一樣。」

「聯絡他,就是現在。」連城璧盯著我,不近人情地苦苦相逼。

我再次搖頭:「你誤會了,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故意隱瞞之處。沈鏡送雪雁蓑衣給我,是故意示好,並不代表我和他之間的關係有多親密。我沒有他任何一種聯絡方式,怎麼聯絡?更何況,沈鏡代表的是京城燕家,背後有大人物支撐,行事有自己的進退步調,不是你我所能操控的。」

連城璧代表的是秦王會,但這並不表示,京城燕家就要買她的帳,給她幾分面子。

「夏先生,你是一個關鍵核心點。我相信,只要你發出訊號,沈鏡就會上門。」連城璧說。

她轉回頭去,遠眺黛色的群山。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一個人或者一個幫派如果不能與時俱進,就會被時代拋棄。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真的還以為秦王會的安全屋足夠安全呢。你看那遠山,表面平靜,林色如畫,但它背後掩藏的,卻是無限殺機。我彷彿看到,趙王會的殺手們已經如蛆附骨般追蹤而至。這時候,或者戰,或者和,必須做出一個決斷。夏先生,這一劫,唯有你能幫我。」她無限感傷地說。

「噢……」那群年輕人圍繞著一個釣魚的人起鬨,雀躍不止,聲震四野。

「走吧,回去說。」連城璧皺眉。

對於一個有心事的人來說,噪聲的確令人厭惡。

我陪著她向東走,很快就接近了那群年輕人。

兩下里相距十幾步的時候,我突然感到了不適。

那種感覺,就像一個遊客經過囚禁毒蛇猛獸的籠子時一樣,察覺到危險就在身邊。雖然隔著堅固的鐵籠,仍然不免要遭到戕害。

前面,水渠邊的道路有五米寬,北面是釣魚者和那群年輕人以及高差大概五米的水渠,南面則是一片半乾的荷塘。

我和連城璧走過去,必定是沿著南側,與年輕人們擦肩而過。

「九人,記得之前遇到他們時,應該不止九人,至少在十二人以上。」這是我的初步判斷。

道路如此狹窄,雙方近距離接觸,似乎並非好事。

「連小姐,小心。」我很自然地扶了扶連城璧的手臂,在她手背上輕輕一點,然後向年輕人們一瞥。

「是啊,路不平,的確是要小心。」她會意,微微點頭。

「在這種山清水秀的地方,最後不要弄出流血受傷的暴力事件來,對嗎?」我問。

如果年輕人們有歹意,只怕瞬間就要傷在連城璧手上,把培訓中心變成生死場。

我不想鬧出大動靜來,事情已經夠麻煩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對方不死纏爛打,大家相安無事也好。

「這片山林夠大,埋個幾百人也不是問題。」連城璧冷笑起來,「反正,我追出咖啡館的時候,已經——」

在山頂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