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夏兄弟。你已經透過了我們的初試,很快我們就能成為朋友加同事,一起並肩作戰。」嶽不群說。
我臉上並無喜色,因為所有問題都是別人提出的,我甚至沒有機會發問。更何況,我並沒有申請加入嶽不群的某個未知組織,更無意於跟呂鳳仙爭奪同一個機會。
「嶽先生——」
我剛開口,隨即被嶽不群打斷:「噓——有什麼話,我都可以慢慢解釋給你聽。現在,我們這裡似乎有一位不速之客。」
猛地,一隻硬碟櫃的後面轉出來一個人,一個讓我們三個同時大吃一驚的人——呂鳳仙。
他已經醉了,腳下踉踉蹌蹌,嘴裡酒氣狂噴,手裡還拎著一件東西。
「我都聽到了……嶽先生,難道你就這麼狠心,根本不顧我的個人感受……我為你賣命三年,不惜把秦王會第一手資料完完整整地交給你。我做的這一切換來了什麼?只不過是你的背叛和出賣。我在這裡,你想殺我就來啊?來啊?」
呂鳳仙揮舞右臂,掌心裡握著的原來是一桿短柄銀戟。
「抱歉二位,他醉了,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嶽不群有些尷尬。
我搖搖頭,嶽不群是這裡的主人,他做什麼,根本不必經過我們的同意,也沒必要告知我們。
呂鳳仙的確不該出現在這裡,而應該是在洪家樓教堂下的地道中,處理隧道、壁畫、人皮等等令人焦頭爛額的事。
「呂先生,誰允許你到這裡來的?」嶽不群問。
呂鳳仙猛地抬頭,站得筆直,掌中銀戟貼在手腕後面。
這一刻,他那張猥瑣而庸俗的臉上,顯露出凜然不可侵犯的表情。
「溫侯銀戟呂氏,昔日排名百曉生兵器譜第四,天下人無不敬仰崇拜,五體投地。千年以來,我呂氏潛行忍耐,為的就是重回兵器譜,在天下人面前,重新找回尊嚴。我,呂氏第四十九代子孫,呂氏鳳仙,無德無能,無以承託振興呂氏的重任,今日在此,自裁向列祖列宗謝罪。」
呂鳳仙的聲音、表情變得異常悲愴,彷彿去國懷鄉的遊子,走投無路,舉目無親,只能用自殺來結束一生。
「啪啪、啪」,嶽不群鼓掌三聲。
當他的雙手放下時,我注意到,他已經輕輕扳動了扶手上的操縱杆,輪椅以旁人無法察覺的慢速無聲地後退,將他與呂鳳仙之間的距離拉近。
我用眼角餘光向兩側看,觀察到大廳的頂邊、頂角全都佈置著攝像頭,每一個攝像頭後面,都有一個拳頭大的黑洞。
嶽不群是殘疾人,如果他沒有保護自己的後備措施,大概也活不到今天。因為以他的身體狀況,即使是一個未成年人也能置他於死地。
「如此,甚好。」嶽不群淡然回應。
唰的一聲,呂鳳仙手腕一轉,銀戟劃出一道炫目的銀光,指向嶽不群。
「死之前,我得拉一個墊背的。」他沒醉,醉態只是掩飾目的的手段。
「現場,除了你還有我們三個,你要拉誰?」嶽不群問。
連城璧一直沒有開口,彷彿只是我的影子。
「拉你。」呂鳳仙慘笑。
嶽不群搖頭:「呂先生,好好的,又是打打殺殺,又是尋死覓活的,有意思嗎?你是秦王會的人,我們之間的交易只牽扯到情報,還沒到拿命來威脅別人的程度。你以為提供的那些情報真的值錢嗎?我只不過是拿來作為佐證,以驗證其它情報的準確性。你以為秦王叫你一聲『呂丞相』,你就是大國丞相嗎?錯,縱觀歷史,即使是開國功臣,也難遭兔死狗烹之厄。還是那句老話,面子是別人給的,臉是自己丟的。作為江湖前輩,你醉醺醺地闖進禁地,後果怎樣,你能想到嗎?」
呂鳳仙冷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