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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2頁

「我們談談。」陳先生去拉辛迪的手。

辛迪火氣極大,甩開陳先生,徑直走向臥室,一腳踢開門,高昂著頭走進去。

「悠著點,留口氣,陳先生。」我好心提醒。

陳先生嘆了口氣:「這件事很棘手,如果我完不成,再出來換你。」

他跟進臥室,反手把門關上。

我需要那個地址,但是看辛迪的樣子,要她鬆口,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裝修風格為簡歐混搭。

我先去書房開啟電腦,又退回來,把報紙袋摘下來,將裡面的報紙、信函全都倒在地板上。

報紙只是普通的晚報、商報,沒有可供研究的價值。剩下的還有七封掛號信和一封平信,但內容都是銀行帳單、旅遊推銷廣告之類。

唯一的收穫來自電腦,電子郵件收件箱裡有十幾份來自蘇門答臘島的旅遊邀請函,目的地都是近海中一個名為「天堂口」的孤島,距離最近的海岸線有一百五十公里。

「會是這裡嗎?」我反覆瀏覽這些電子郵件,又開啟谷歌地圖,找到蘇門答臘島,然後仔細向南尋找,卻並沒有「天堂口」這個地點。

我費了一個多小時處理這些事,臥室裡卻始終沒有動靜,讓我驚詫不已,甚至誤以為陳先生、辛迪已經化干戈為玉帛,大被同眠,不問世事。

那男人蠕動了兩下,著醒來。

我用手槍指著他的太陽穴,沉默地盯著他。

「你……你要什麼就儘管拿走,不要殺人,我把什麼都給你,都給你……」他沒了底氣,癩皮狗一樣哀號著。

很顯然,他和辛迪的關係很親密,有可能同為鮫人的奸細。

他一定以為我不敢隨便殺人,畢竟槍聲一響,保安和警察轉瞬即至,誰都跑不了。

「好好聊,我也許能給你留條命。不好好聊,我也不會開槍,只會找把刀子,一下一下攮死你。」我冷冰冰地說。

男人轉了轉眼珠,兩聲,在地板上翻了個身。

這是個很狡猾的人,借用這種看似簡單自然的動作,就能看清全屋的情況,以確定辛迪的下落。

「我只是個髮廊的小職員,剪頭髮的,沒多少錢。這房子是辛迪的,跟我沒關係,我跟她在一起,只是蹭吃蹭喝,不敢幹別的。放了我吧大哥,我出去絕對不會亂說,更不會報警……」男人的話非常得體,編造的理由也天衣無縫。

「說實話,別浪費時間。」我說。

「我說的都是實話——」

男人說了半句話,臥室的門開了,滿身是血的陳先生疲憊地走出來。

如果不是對他有信心的話,我幾乎以為他是遭了辛迪的毒手。

「天堂口。」我說。

「對,是,天堂口。」陳先生搖搖晃晃地走進廚房,開啟水龍頭喝涼水。

「在哪裡?經緯度坐標是多少?」我追問。

「沒有……她不說,大概她也不知道。我已經用盡了辦法,她不說,反正我也黔驢技窮了,不行你就試試?」陳先生走出來,倚在廚房門框上。

他只站住幾秒鐘,身上的鮮血便滴在腳下,變成了一個可怖的血窪。

我取出鼻煙壺,遠遠地拋給他。

「吸個鼻煙,清醒清醒。反正已經來了,總得找出點準確資訊吧?」我皺著眉說。

趁著陳先生吸鼻煙,我在男人腿上踢了一腳:「去,去臥室看看辛迪,看她死了沒有?」

我不願進去接著逼供,只要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陳先生身上的血跡是怎麼來的。如果一個女人流了那麼多血還活著,只怕跟遭了全身凌遲差不多。

男人很聽話,蚯蚓一樣爬向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