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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念人人都有,我心中所存,未必比別人更重。只是,今晚我帶紅袖招進入鞭指巷,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要對付聞長老,所以有很強的執著心,才會被白芬芳這種心理學高手一眼看透。

「每一個江湖人豈不都是執念叢生的?沒有執著進取的精神,何以立足於江湖?」我反問白芬芳。

她低下頭,捂著嘴輕笑:「是,這方面,夏先生尤甚。」

一邊說,她手中的鉛筆又飛舞起來。

在第二張畫中,兩個小人已經深入黑洞之中,畫面也被放大十倍,我能清楚地看到他們的五官相貌。

奇怪的是,其中一個小人後胸前斜挎著一個襁褓,也就是老濟南人常說的「嬰兒蠟燭包」。

有襁褓,裡面肯定有小孩,這兩個小人為了探險不顧自己生死並不稀奇,但他們竟然帶著嬰兒一起深入險地,那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挎著襁褓的是女人,另一個應該是她的丈夫。

那丈夫向前指著,嘴唇張開,似乎是在向自己的女人說著什麼。

「唇語?」白芬芳問。

她並沒有抬頭,但就像頭頂長了眼睛一樣,知道我正透過那男人的口型來判斷他說的話。

「海洋……潮汐?」我不太確定,但根據男人的口型,揣摩到這四個字。

中國漢字中音同字不同的情形多不勝數,我是因為五龍潭下直通海眼才做出這種推測的。他們進入黑洞,自然會全速前進,妄圖窮盡地道,從另一邊露出頭去。而那另一邊,就有可能是潮頭翻湧的大海。

嘩啦一聲,白芬芳揭掉一張畫,開始畫第三張。

紅袖招吐出的煙霧四處彌散,令白芬芳一邊畫一邊皺眉。

在第四張畫裡,兩個小人站在一塊巨大的石壁前。石壁似乎是被人工削平過,近似於橫臥的長方形,上面還留著一些圖畫和文字。

圖畫很粗糙,左邊的是個直徑半尺的圓圈,四周有很多環繞彎曲的虛線;右邊的是一條半長不短的豎線,毫無出奇之處。

白芬芳持續描繪,那石壁上又出現了另外一些奇奇怪怪的圖畫和文字。

那些畫都是誇張而詭異的,有人頭蛇身、四肢著地的半人半獸,有半人半馬的怪物拉著馬車在空中飛,還有長著翅膀的天使在半空中拋灑花瓣。

「這些地方你都去過,否則不會記得那麼清楚。」白芬芳說。

第340章 食腦之術(1)

我沉默地看著那些畫,分析畫面的同時,也在分析白芬芳的「畫夢之術」。

她出手畫我的「夢」,我根本無法抵禦,不知她的畫筆從何處入侵我的腦部思維堡壘。

「我去過嗎?我見過那壁畫嗎?怎麼可能?」我在記憶裡苦苦思索。

春天的五龍潭是濟南城內最絢麗的風景,各種花樹競相開放,桃李芬芳,香飄西門內外。

老濟南人若是春天沒到五龍潭公園去踏青,就等於是虛度了一春。

記事以來,每個春天都去五龍潭,一次都沒落下過。尤其是到了垂絲海棠、櫻花怒放之時,更是屢屢在樹下流連忘返,不知日已西垂、鳥已歸巢。

去過五龍潭並不等於到過潭底,民間傳說,濟南城只有兩個最大膽的武林行家下過五龍潭,一姓王,剪子巷尾教派高手,從寧夏來,旅居濟南;一姓譚,北派譚腿傳人,土生土長的濟南人,一直住在寶華街譚家巷。

王、譚二位都是隱居市井的世外高人,雖然外界傳得沸沸揚揚,但他們兩人從未站出來澄清過,任由市民猜測潭底的風光。

大抵隱士人物總是這樣,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對老百姓關心的話題一笑處之,不入於心。

我姓夏,既不姓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