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窗戶玻璃都破掉了,即便是沒有爛的也已經被厚厚的灰塵積滿,屋簷之下滿是蜘蛛網,一部分房屋的頂上還蓋著瓦片,不過也都破破爛爛,出現了大大小小的洞。街道里,一塊塊青石板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垃圾以及人們在搬離這個地方時留下的東西,好些已經腐爛朽壞,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老鄉場的外面圍著一條臭水溝,現在這條臭水溝裡已經被各種植物的藤蔓填滿,根本就分辨不出來那是以前的下水道。王成棟說的在街口後面的幾顆槐樹我卻是沒有看到,想來可能是已經被砍伐掉了吧。
鄉里的街道很窄,車子根本進不去,我們只能在路口停了車,步行進去。
走在老平安鄉那荒廢的街道上,我真的有一種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周圍除了風聲就只剩下了我們幾個人的腳步聲,啪嗒啪嗒的在空曠的街道上來回的飄蕩著。那些被荒棄的房屋裡,即便是大白天也感覺陰氣森森,感覺裡面已經被另外一個世界的生物所佔據。
沒走多遠我們就來到了平安鄉的派出所,派出所的老牌子並沒有被搬走,此時已經從木質的門框上掉了下來,非常草率的躺在地上,上面派出所幾個字也已經變得四分五裂,看不清楚。沿著街道繼續往前,很快一處被燒燬的廢墟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房子,其主體結構還是使用的木頭,只有地基以及柱子是用磚頭壘的,一把大火下去,整個房子可以燒得乾乾淨淨,只剩下沒有傾倒的牆壁以及質量較好的柱子。不用說,此時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這片廢墟便是當年秦五羊家的房子。
現在,這棟不能稱之為房子的房子已經被各種藤蔓給侵佔,就連屋子裡面的地面上,也是鋪滿了大量的雜草和各色的野花爭芳鬥豔,將原本地上應該存在的黑色炭灰都掩蓋了。這也很正常,有那麼多的炭灰,不正是給這些植物提供生長的溫床。
來到目的地之後,尹落晨就催促著我和毛一方幹活,tmd這個女條子真是的,給點面子就不知道姓什麼了,竟然要我幹活,小爺我是來看戲的好吧。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招魂這個事情,還真的看毛一方的。
毛一方從邊上鄰居家的房子裡找來一張已經開裂,放在地上自己都會搖晃,好像隨時都會爛掉的木頭桌子。將桌子搬到了秦家的房子外面,他又從自己懷裡鼓鼓囊囊的挎包裡取出了一個香爐,一把沒有拆開包裝的香,一瓶二鍋頭,兩個酒杯,一個銅鈴鐺,一堆黃符,一把可以摺疊的長劍以及一套黃色的道袍。
wokao!這貨是哆啦a夢嗎,包包裡竟然裝了這麼多的東西。
取出所有的東西之後,毛一方便開始了作為一個神棍的基本工作。只見他兩隻手指夾起一張黃符來在空中揮舞了幾下,那黃符自己就燒了起來,毛一方利用這團火將香點著,插入了香爐之中。之後他又開啟了二鍋頭,將桌子上的酒杯滿上。
一切準備就緒,毛一方換上了道袍,手執長劍開始抽風似的在那裡來回的扭動個不停,扭幾下還要將幾張黃符撒向空中,那模樣活像是個跳大神的。
符也撒了,酒也獻了,但是毛一方搞了半天,周圍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沒錯,是沒有動靜,因為在毛一方跳大神的時候,我已經將一條紅線從邊上的兩座空屋子間穿了過去,並且一直在利用紅線觀察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最後,連那桌子都看不慣毛一方醜陋的動作,哐噹一聲,碎了一地,桌上放著的香爐咕嚕咕嚕的滾出去老遠。
“怎麼樣?”尹落晨問剛剛將香爐撿回來的毛一方。
毛一方很是沮喪的搖了搖頭道:“沒有反應,想必那秦氏一家四口的靈魂已經輪迴去了。”
我的心裡倒是升起了一種喜聞樂見的感覺,臉上一副小人得志的笑意,拍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