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手,按響護士鈴。
在按完護士鈴後,他又重新坐回位置上後。大手緊緊地包裹住夏傷的小手,薄唇輕輕地流連在她的掌心中,在心裡默默地念叨著她的名字——
傷傷,傷傷……
反覆地咀嚼著她的名字,彷彿想要把這個名字深深地鐫刻在他的心上。生生世世,永永遠遠地牢記於心。
在護士、醫生趕過來後,駱夜痕在護士的示意中,連忙站起身。站在病床的外圍,看著站在病床旁邊的醫生給夏傷做檢查。
待醫生將夏傷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遍,拿著聽診器退出來的時候。駱夜痕連忙迎上前,詢問情況。
那醫生看著緊張的他,微微一笑,說了一聲無礙後。這才讓他徹底地鬆了一口氣,壓了三個多星期的石頭也隨之放下。
只好夏要。微笑著跟著醫生說了一聲感謝,目送那行人離開後。他才再一次走到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這一回,他完全無視了夏傷的沉默。笑嘻嘻地從兜裡掏出手機,看著她柔聲說道:“寶貝,你現在要是不想吃東西的話,我講個冷笑話給你聽,好不好?”
話落,駱夜痕狀似輕咳了一聲,調了調聲線。然後,才開始開講:“一個胖子從十二樓摔了下來——結果就變成了,死胖子……哈哈……好笑嗎?”
駱夜痕覺得這笑話實在是太冷了,不過為了迎合歡樂的氣氛,他還是裝作很好笑的開始哈哈大笑起來。只可惜,這一回,他的笑容硬生生地卡在臉上……
“好吧,這個笑話弱智了一點!”駱夜痕有些無趣地摸了摸自己的鼻頭,開始繼續講吓一個,“一個糖,在北極走著走著,然後他覺得好冷——你知道它後來變成了什麼嗎?——不知道吧,他變成冰糖了……哈哈……”
駱夜痕猖狂的大笑聲,很快讓旁邊的兩張病床上的病人側目看向他。感覺到自己叨擾了其他人後,他連忙舉起手,對著另外兩床的病人連說sorry道歉。
“我這回小聲一點啊!”駱夜痕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抬起屁股輕輕地坐在床沿邊上。側身伸手,環住夏傷的頭顱。讓她的腦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後,湊到她的耳邊繼續低聲講道:“兩根香蕉一前一後逛街,走著走著前面的香蕉感覺很熱,於是就把衣服脫了,結果你猜怎麼著——後面的香蕉跌倒了……哈哈……”
他記得,夏傷之前最喜歡聽人講冷笑話了。雖然他了解,這種行為算是一種轉移自己的視線和注意力。可是,如果用這種方法能逗她展顏一笑的話,他還是願意用一次的。
昨晚上,她在急症室的時候,他就拿著手機一直在四處搜冷笑話。他蒐集了很多很多的冷笑話,就是希望今天可以逗逗她,讓她開心一點。
“有一根火柴,它走在路上,走呀走,走呀走,走呀走呀走呀走……它忽然覺得頭癢,於是它就撓呀撓, 撓呀撓,撓呀撓呀撓呀撓……後來。。。。後來它把自己燒著了,最後滅了~~~”
駱夜痕一邊講,一邊偷偷地檢視著夏傷的面孔。
窗外的陽光穿透大敞著的窗簾,直射進明亮且寬敞的病房內。陽光溫柔地灑在夏傷那張娟秀的面孔上,如調皮的精靈,將她如畫的眉目勾勒的越發的精緻。濃密的睫毛上就像是塗著一層金漆,在光影中只能看到那捲曲的弧度。美中不足的是,肌膚過分地蒼白,看上去沒有半點氣色。最近一陣她消瘦的太過厲害,顴骨都高地有點明顯了。
駱夜痕有些心疼地抬起手,輕輕地撫著她已經沒有幾兩肉的面頰。
“寶貝,你怎麼會這麼瘦?”怎麼會突然間消瘦成這樣了,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有什麼痛苦或者不開心的話,她可以找他說的呀。
“對不起,對不起……”駱夜痕伸手抓著夏傷纖細的臂膀,將頭埋在她的頸窩中,失聲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