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又一個武士上前,他向黑川慶德跪下,然後將手中一隻信鴿的信箋拿了下來,遞給了他的主君。
黑川慶德拿了過來,將紙團拿開,看著上面簡單的字,然後又望向了下面密密麻麻的敵軍,露出了一絲笑意,一切都在自己手中啊,沒有誰能超過自己的控制的範圍,一向宗啊,你儘管過來吧!
世界上任何大事大業,都是必須進行血祭才可興起!
“是時候了!”黑川慶德隨手將紙團撕的粉碎,然後隨風而飄散,凝視著下面密密麻麻的軍隊,他回過頭來下令:“可以出擊了!”
“是,主君有令,開城門,出擊!”
“出擊!”
門緩慢的開啟,一隊隊士兵層層疊疊的排列而出。
先是一隊貨真價實的長槍兵,是用木杆鐵槍製成,排列在一起,宛然一個槍林。
其次是手持長刀的步兵,為首者甚至穿著盔甲。
黑川慶德親自帶領著六百騎兵,緩緩而出。
在他們的身建,是一隊手持著鐵炮士兵,他們的首領木尾東衛門臉色凝重,目無表情的指揮著士兵排列而上。
雙方的一隊先鋒,各自上前,城下是一塊平地,正好作為戰場,一向宗的背後,雖然有山地可以當作地利,但是黑川軍也有城池作為憑藉。
而雙方都有不得不迅速野戰的理由。
一向宗雖然召集起一萬二千人,但是其後勤根本跟不上去,所有糧草不過支援五日而已,而黑川慶德的糧草也不多,更重要的是選擇了一戰而畢其功的戰略來迅速平定越中的局勢!
所以雙方都放棄了利用自己的地利條件,為了早日分成勝負而集中到平地上進行大戰——長摩和家和黑川介家率領的二千軍平穩順利推進到雙方的中間之地,對方的先鋒面目已經清晰可見——是神保家的重臣水越勝重所率的一千五百軍!
“神保家有這樣的臣子,真是可悲啊,一向宗想要把神保家最後的一點家底消耗掉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樣的話,如果得勝,以後一向宗統治越中就比較方便了——但是身為神保家重臣的水越勝重,僅為了個人的信仰,就把主家全部家底全部帶出當其先鋒,又將主家和少主置於何地呢?”
黑川慶德有點感嘆的說。
“殿下,這樣的家臣,實在近似叛逆,該殺!”小八郎也騎了一匹馬,跟在黑川慶德身後,雖然年紀才15歲,但是穿著盔甲,倒也有模有樣:“等會就由小八郎來斬殺此人!”
“不要胡說……軍戰的殘酷,你還沒有見過呢,就這樣大言不慚可不好!”黑川慶德冷笑著:“你初上陣就是如此殘酷的戰陣,你只要記得跟著我,不要失散就可,一旦失散,在戰場上,只有死路一條!”
“是,殿下!”小八郎還有點不服氣。
黑川慶德也不去管他,自己已經是一片好心進行指點了,如果他還是送了命,那就是他的問題了,在殘酷的戰場上,每個人都只能各盡其力,聽天由命。
就算是黑川慶德這樣具有可怕的非人力量,並且擁有豐富經驗的武將,也不可能在戰場上照顧一個白丁——是生是死只有自己的努力!
“前軍前進!”
雙方都有久經戰陣的武將,不約而同的打出了命令先鋒前進的旗號,誰也沒有貿然發動全面猛攻,而是各用先鋒來試探敵人的虛實——只有明白了各自實力的虛實,才有可能下決心進行大戰!
“是,本部前進!”長摩和家拔出了長刀下令:“區區一千五百軍,豈能阻止我軍?大家努力殺敵,武士之路就在前面!”
說到這個,所有計程車兵都記起了主君的法度——只要斬一首,就可得一石之地,斬五首,就可成旗本武士,斬一十五首,就可成為真正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