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信長突然之間下令:“撤退吧,我們回尾張去。”
“啊?”
剛才還為休息而惱怒,現在卻直接下令回尾張,諸將不由面面相覷,這時,就輪到了柴田勝家不滿了,他跳了起來:“殿下,為什麼要撤退?雖然我軍損失了二千人,但是對方也起碼折損了一千五百人,現在他們城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只要我軍分批連綿不斷的攻擊,他們軍力少,對於大城而言,無法面面俱到的弊端就會充分暴露出來,奪下此城就容易了。”
“你的想法是不錯,但是按照這樣的方法,要幾日?”
“最多還要十日。”
“可是我們沒有十日時間了。”信長按住了刀:“你們知道不知道,從昨天晚上開始,我軍和尾張的聯絡就中斷了,按照我家的規矩,三個時辰就會聯絡一次,但是現在已經有三次聯絡沒有回應了。”
“啊,難道是尾張那面出了問題?”丹羽長秀皺眉說,他心中想著,已經有所預料:“殿下,難道是黑川家?”
“不管怎麼樣,先回去再說,如果是尾張出了問題,那就……!”信長似乎已經猜測到了什麼,直接說著:“命令他們撤下來,傷兵還留在營中,留二千人在這裡虛張聲勢,八千人跟我回去,如果沒有事,再回來也不遲。”
“是!”
然而,軍中才剛剛開始撤退,一種可怕的流言已經在軍中流傳,那就是尾張國已經落入了黑川家之手,現在他們已經變成了孤軍。
當信長聽見了謠言,他臉沉如水,知道自己的猜想很可能成為了現實,“巡查下去,說此言者殺!”又立刻命令:“勝家,你立刻帶上我們的六百騎兵,先去墨俁城,只要此城無事,那回家是不成問題的,而且此城雖小,但是卻是我軍的糧草中轉站,其城中儲備大量糧草,不可有失。”
“是!”
柴田勝家立刻帶了六百騎兵,快速的先回墨俁城,對於快馬來說,這點距離僅僅是二個時辰的事情,但是當他們趕到了城前,卻發現城上的旗幟已經不是織田家的旗幟了,而柴田勝家才衝近城門,迎接的是上百隻亂箭,隊伍中立刻有人中箭。
“衝上去,對方沒有多少人!”不愧是柴田勝家,從亂箭數目中就可以知道墨俁城中計程車兵不多,當六百名騎兵伏在馬背上迎面疾衝,只聽城上“轟”一聲巨響,一束火光攻擊而到,由於戰馬還沒有聽見這樣的巨響,紛紛吃驚而亂跳。
“是大筒!”
還沒有等他們回過神來,又一批人端出了洋槍,雖然才區區百支,但是一起射擊之時,還是連綿如雷,聲音並不比剛才的大筒弱,一時間,只見馬蹄交錯、人影幢幢,一大批的人從馬上摔落,身體重重的掉在地上,雜亂的馬蹄又立刻踏過。
“混蛋,撤退!”
墨俁城的守衛的確不多,當黑川軍還沒有趕到之時,城中僅僅是三百蜂須賀小六的軍隊,但是黑川軍暗中運輸來了一個大筒和一批洋槍,面對這樣的火力,柴田勝家的六百騎兵如果硬衝,也許可以攻破,但是事後未必有幾個能夠活下來。
剛才一次攻擊,就有四十餘人永遠的倒下了,但是這可以為信長爭取到戰略上的機會,可惜的是,隨著柴田勝家撤退,織田家最後一線生機,就這樣被放過了。
等柴田勝家撤退之後,太陽已經快到了黃昏,城下是一片死寂,除了一些橫七豎八的人類的屍體,以及幾匹依舊守侯在死去主人身邊的戰馬外,什麼聲音也沒有了,夕陽照在了暗紅的血跡上,對映出異樣的紅光。
知道此事的織田信長,發覺了事情的嚴重性,假如墨俁城被切斷,那他的一萬大軍就會陷入了二面受敵,沒有糧草的可怕處境,他幾乎當場斬殺後退的柴田勝家,但是終於按捺住了,他親自帶上所有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