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到了足利幕府後期,整個朝廷的收入,也不滿5000石,連一個地方小大名,甚至一個寺廟也不如。
弘治三年九月後奈良天皇崩,此時將軍足利義輝幽居近江朽木,執政細川晴元逃亡若狹,進駐京都的乃是攝津芥川城主三好長慶。因為沒有錢舉行葬禮,天皇的遺體在黑戶御所足足放置了兩個半月。最後長慶在洛中征斂了六百貫棟別錢作為葬禮費用,才算入土。
看見這樣悲慘的情況的皇家子孫,無不發抖。正親町天皇於是發誓要改變這個悲慘的情況,也從這一天起,這個男人就開始在全國各地利用皇室最後的一點威望和最後的一點力量,開始進行復興計劃。
多年來,他苦心經營,的確有所成就,在全國範圍內,凝聚出一股不小的潛在力量。他甚至希望,能夠消滅諸藩,統一全國,建立新的天皇時代。
但是,這和現在的格局,以及皇家的基本處世策略,是違背的,最需要的是,那些本家否定了他的行動。
想到那些黑暗中操縱天下的家族,菊亭晴季不由打個寒顫。
“殿下啊,你的行動,已經引起了好幾家大名和忍者眾的警惕,皇家在這個殺戮不斷的亂世中,能夠生存的基本法則就是:皇家不直接介入天下的爭奪。如果你的行動再繼續下去,肯定會被其他大名和將軍知道,一旦皇家撕破神聖的面紗,直接介入天下的爭奪,那離皇家滅亡的日期就不遠了。”菊亭晴季把朝廷的意見說了出來。
“屈辱!怯弱!”蒼白的臉上充滿了不正常的紅暈,他咬牙:“難道為了生存,就寧可在武士的利刀之下,屈辱的生活嗎?”
“放肆!你再這樣直接攻擊陛下,朝廷雖然小,但是派一隊武士來將你斬首,還是有的!”雖然是責罵,但是其實是提醒。
看見他再次跪伏,但是由於怒火而發抖的身體,菊亭晴季有點嘆息,但是他還是繼續把聖旨的意思傳達完畢:“從此,你不可再以皇家的身份出現,你可繼承你母親的姓——北吉,原來名不可再用,可取早生二字為名。”
說完,菊亭晴季看了看——北吉早生,就這樣走了出去。
才走到院子外面,就聽見有身體摔倒的聲音和侍女的驚叫,菊亭晴季的腳步停了一停,他抬頭望天,默默祈禱:“殿下,雖然你被驅逐出了皇家,但是從此海闊天空,希望你能夠明白陛下的苦心才是!”
恍惚之間,他突然想起了前幾日看見的那個黑川慶德的眼神,和殿下的銳利的眼神不同,那是他看見的最深邃最可怕的眼神,如此的空無,又充滿了黑暗的火焰。
二雙眼神同時在他心中浮現,不同之中,又有著同樣的特別,菊亭晴季心中一動,好象什麼模糊的概念,但是這個概念一閃就消失了。
他搖了搖頭,把自己的思維集中起來:再過十四日,就是下月初一,他舉行的宴會的時候了。與黑川慶德這樣特別的武士結交,肯定對於日後的朝廷和自己有利,何況,聽說連易木家和井池家都十分欣賞他,雖然不知道他們關係到底達到什麼程度,但是,能夠獲得他們的支援,就很了不起了。
身在這個亂世之中,一切都要未雨綢繆。現在只是舉行一個宴會,聯絡一下感情,但是日後,就說不準了,即使黑川慶德沒有取得什麼成就,也只不過損失一點酒菜而已。這實在是一本萬利的事情,想到這裡,心情就變的愉快了。
而在同時,黑川慶德正和阿國在談話。
“如果殿下要人,阿國一聲號召,千把人總是有的。但是人是要吃飯,要花錢的,阿國現在就是缺少錢了。”阿國的手指撫摩著杯子,自從神明契約之後,已經有了6天了,大家都恢復了差不多。
對於和她進行神明契約的這個可怕的神明,阿國現在還沒有概念,只知道它叫“黑夜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