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政此時仍在昏迷,整個後背血肉模糊。顏炎捂著嘴站在一旁,生怕自己一不留神驚撥出聲,驚擾了太醫們清理傷口。雖然顏炎很疑惑弘政為何這麼長時間還不清醒,但她此時此刻就又慶幸著弘政還在暈厥,不然這些藥塗在傷口上,該是多疼啊。
突然,顏炎想到了一個問題,她下意識的往陳大年的方向移動了幾步,輕聲問道:“陳太醫,弘政的傷口有消過毒嗎?這樣直接就塗藥,會不會感染?”
陳大年看了一眼顏炎,又看向了一旁的紫蘇,低聲道:“回九福晉,剛剛皇上沒有到之前,這位紫蘇姑娘已經用酒給弘政阿哥的後背消過毒了。”說罷,陳大年看向紫蘇:“那應該叫做消毒吧!”
紫蘇的臉色頓時慘白了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慢慢的點了點頭。顏炎有些震驚的看向紫蘇,只見紫蘇的手還在微微的發抖,想來那過程肯定是異常痛苦的。她不由得握住了紫蘇的手,柔聲道:“你做的很對,我代弘政謝謝你!”
紫蘇緊緊的抿著嘴,眼睛裡晶瑩剔透:“福晉,我用的是高度的酒,可是即便是那樣,弘政都沒有醒過來。我怕……”紫蘇有些慌張,這似乎是她來到大清之後最慌張的一次,她簡直無法面對此事趴在床上的弘政,光想著那傷口,她就已經渾身發抖了。
顏炎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聽著紫蘇的話,突然一把拽住了陳大年:“弘政的傷口可是有毒?”陳大年一慌,手裡的藥碗就應聲而落。
在室外的康熙和老九都聽到了動靜,大步的邁了進來。
陳大年一下子臉色慘白的就跪了下來:“皇上,微臣有罪,微臣實在瞧不出來那傷口是否有毒,只是知道有些不太正常。”康熙臉色鐵青,又看向了其他的太醫,只見其他的太醫也都面露難色。
康熙一下子就把一旁的東西給推到了,怒吼道:“朕是為何養了你們這一群怪物,快查,看看究竟是什麼毒。若是治不好弘政,朕要你們的腦袋!”
顏炎站在一邊,覺得她聽這話都聽的耳朵起糨子了,每次有人生病,他老人家都這麼嚇唬人一番,到最後也沒看見他真的要了誰的腦袋。所以顏炎此時已經根本就不想等著太醫在這裡閉門造車了,雖然這些太醫已經是古代醫術的精華,但對於這種外傷,顏炎還是不自覺的更信任西醫。
她甚至在想,如果現在有解毒劑甚至抗感染的藥,那該是多好的事情啊。所以下一秒,顏炎就看向了老九,見老九也是一副沉思的樣子,就直接開口了:“皇阿瑪,兒媳想要請英國的兩個朋友進宮一起醫治弘政,還請皇阿瑪恩准!”
康熙看了一眼顏炎:“英國?”
顏炎點頭:“回皇阿瑪,這次兒媳的朋友安娜是和我們一起進京的,她那裡有兩個不錯的醫生,兒媳想…。。”顏炎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康熙已經擺了擺手:“先等一等,這種事情最好不要讓他們知曉!”說罷,康熙就看向老九:“你立刻帶人去查那兩隻海東青,必要的情況下,可以找人試藥!”
老九鄭重的點頭:“兒臣遵旨!”
顏炎看向老九,只見老九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兒,便帶著人出去了。顏炎咬了咬嘴唇,她現在那裡做的到什麼稍安勿躁,現在躺在床上的是自己的兒子。顏炎倔強的沒有再去看康熙,生怕自己控制不住那厭惡的眼神兒。
顏炎走到弘政的床邊,半蹲了下來,伸手攥住了弘政的手:“弘政,我是額娘,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就應額娘一聲,弘政!”
陳大年此時已經再次調好了藥,站在一旁:“福晉,容臣繼續給弘政阿哥上藥!”顏炎掃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藥碗,突然伸出手來:“把藥給我!”
陳大年一愣,有些發傻的看著顏炎。顏炎一把搶過了那藥碗,盯著陳大年,沉聲道:“陳太醫,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