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臉色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他雙手插在褲兜,從牙縫裡逼出一句“你是來教我怎麼管教下屬的嗎?”
好氣勢!夠魄力!我在心底誇讚了一句。
“當然不是,一群不相干的人,不值得浪費我們相聚的寶貴時間!”姓凌女人一點也不懂察言觀色,雙手纏住凌天的臂彎,整具身子幾乎貼在凌天的身上去了。她喜滋滋地說:“今天的慶功宴,我想陪你……”
凌天冷冰冰扯開她的魔爪,在她未說完之前,先皺眉忍著說“電話裡不是說得清清楚楚了嗎?我有女伴了!”
姓凌女人一點也不生氣,又纏了上去:“那些女人不過是你逢場作戲的歡場女子,哪能出席這麼重要的慶功宴啊?”
“她不是歡場女人!”凌天不耐煩又一次扯開她的手,抱歉地看我一眼,之後走回辦公室,同時先發制人低斥一聲:“再拉拉扯扯就給我滾出去!”
姓凌女人伸出去的雙手倏地縮了回去。凌天越是厲聲對她,她愈是高興,像跟屁蟲一樣,跟著凌天身後,一起坐上沙發,然後又挨近凌天。她撒嬌說:“表哥,別生氣嘛!我知道來公司打擾你是不應該,人家不正想你了嘛!難得今晚你能閒下來,人家想陪你啦!”
“別靠過來!你很難聞!”凌天的pp又往側移一下,喝止。他那如坐針扎的模樣,真是逗趣之極。
姓凌女人一怔,舉起手臂,真去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之後怪嗔道:“表哥,這哪是難聞,這是法國香水哎!姨媽送給我的啊!”
凌天深深皺眉,毫不留情說:“我不管你什麼香水!最好離我遠點!”
姓凌女人嘴一嘟,很不滿說“好嘛!我不靠過去就是了,但是,今晚,表哥你就讓我陪你出席慶功宴嘛!人家天天被姨媽逼著去學美食,煩都煩死了!”
“煩不煩死那是你的事!但是別來煩我!我沒有這麼多美國時間來和你墨跡!”
“可是!”
“女伴我已經選好!也說得明明白白了,你凌大小姐可以請了!不送!”凌天指著門口,竟下逐客令。
我敢肯定,姓凌女人再敢不了挑戰凌天的耐性,估計不到一分鐘,凌天真的會將她攆出去。
他之所以忍著,也許是看在她是表妹這個名稱的份上,或者,是姓凌女人口中“姨媽”的份上。
這時候,我真不應該再圍觀下去。
可我說過,我常愛聆聽閒言閒話,一雙腳才停駐在這裡,就不捨得離開。
可是,人太好奇總是會吃虧的,如我現在,遭到報應了——無事惹得一身腥。
“到底那女人是誰?”姓凌女人終於尖叫了,當意識到凌天的視線突然朝我看來,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我,大受打擊大聲叫道:“是她嗎?”
她的眼瞳漸漸瞪大,重新打量自己的對手。
我將自己列為她的“對手”,因為此刻,她正是用敵對的眼光瞪著我。
我想張口解釋,可是真不知如何解釋。
的確,我被迫、很不情願地、趕鴨子上架似地、被逼成為凌天的女伴。
當時,我甚至連開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這一刻,如何否認這個事實?
辦公室一下靜謐下來,異常詭異……
直視姓凌女人仇視的眸光,我的心底莫名一陣不安,似乎能預料不好之事將要發生。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說時遲那時快,一杯咖啡就這麼撲面潑下,證實了我的第六感。
“啊……”
防不勝防,我失聲叫了出來,狼狽後退,幾個踉蹌,險些站立不穩。
原以為要跌倒了,下一秒,腰上一緊,耳邊響起了凌天的咆哮聲。
“凌薇!你發什麼瘋?”
我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