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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我爸已經再婚了,他也有自己的生活,我已經長大了,不可能一直依賴著他。”林媚兒說。

林浩風眉頭深鎖著,眼前的女孩再一次讓他感到心疼。

“用垃圾桶砸安怡然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林媚兒接著往下說。

沒聽見林浩風的回答,媚兒回過頭去看他。林浩風不說話,臉色凝重地朝她點點頭,表示他相信她所說的一切。

“安怡然被砸的時候,我那時正好下樓,然後在樓梯那兒撿到了一幅畫,一幅畫著一個穿著藍色無袖長裙的漂亮女孩的畫。我知道一幅畫不能證明什麼……”

“不,那幅畫足以證明你的清白,我相信你。”林浩風打斷了林媚兒的話,語氣很肯定。

媚兒以為他只是為了表示他相信自己,才說得那麼斬釘截鐵。她哪裡知道那幅畫正是林浩風掉的。

那天,林浩風拿著一本書下樓,到教學樓不遠處的亭子裡看書。當時他的腦袋裡一片混亂,根本就看不進一個字,一遍遍地翻著書,看著乳白色的紙頁在風中胡亂翻飛,如同他凌亂的內心。猛然間,他想起自己夾在書裡的那幅畫,焦急地一頁一頁翻找,卻怎麼都找不到。他懷疑掉在了從教學樓到亭子這段路上,於是急急忙忙往回找,還沒找到那幅畫,卻碰見了一臉狼狽的安怡然,還有,讓他思緒凌亂的林媚兒。

難怪他找不到,原來是被她撿走了,也好,那幅畫原本就是屬於她的。林浩風凝重的臉終於舒展開來。

“而我家裡的事,說來話長。”林媚兒轉過身去,一路朝前走,“我媽媽是個孤兒,從小和收養她的奶奶一起生活。媽媽總是和我說,雖然生活並不富裕,但和奶奶一起生活的那段時光,是她童年裡最美好最歡樂的時光,讓她懂得溫情,懂得感謝。奶奶去世後,媽媽就開始一個人生活。

她有先天性心臟病,身體不能太勞累,生活過得越發窘迫。為了生存,沒受過多少教育的她不得不去做那些讓身體完全吃不消的累活重活,以至於在一次回家的路上,心臟病發暈倒在地。路過的人只是遠遠看著倒下去的媽媽,卻沒有一個人來幫忙,後來路過的一個陌生男子攔了一輛車把媽媽送到了醫院,才把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這個陌生男子就是我的親爸爸,媽媽雖然不愛他,但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嫁給了他。

我的親爸雖然脾氣暴躁,但對媽媽卻特別好,媽媽說她雖然不愛他,但和他在一起也覺得很幸福。親爸有一個被他當成命根子一樣的嗜好——喝酒,三天兩頭喝得醉醺醺的。

就在我即將出生的時候,父親喝醉了倒在街頭,就那樣長醉不醒。我小的時候常常聽人們說‘你爸爸喝酒把家喝敗了,最後把自己的命也喝沒了’,所以很難過自己會有這樣的爸爸,但從媽媽口中聽到了除了嗜酒之外的他後,才逐漸對這個從沒見過面的爸爸有了好感,常常想著如果他還在世,應該會特別特別疼我,如果他還在世,媽媽就不會那麼辛苦。

靠著爸爸留下的那點家產還有媽媽微薄的工資,我和媽媽相依為命,生活雖然拮据但也算幸福。

在我六歲那年,媽媽在工作回家的路上遇見了一位在馬路邊上唱歌的流浪歌手,他的聲音沙啞難聽,但是他還是站在那兒忘情地唱著,憂傷的雙眼望著遠方。媽媽站在他面前,覺得歌聲雖然不動聽,但是她聽著卻覺得無比心酸,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當流浪歌手唱完一曲回過神來,才看見滿臉淚水的媽媽,他笑了,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們兩人坐在馬路邊聊了起來。原來這人原本是一名不怎麼出名的三線歌手,為了自己的夢想一直努力著,卻不幸在一次意外中聲帶受損,無法恢復到從前的嗓音。他痛苦萬分,不相信命運對他如此殘忍,每晚都在路邊扯著喉嚨唱歌,受盡了無數白眼和冷落,卻一直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