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的不滿,怕是沒有人聽不出來吧。然“七子”向來獨來獨往,也沒有一個是多話的。更何況,有些事,無須人言,也是能夠知曉的。
寒冰淡淡地淺笑,然後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茶。這是上好的碧螺春,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地坐下來,喝口好茶了。殺手的生活,終究是在一片血雨之中。
“每次回來,不過是零星幾人,真是無趣……上次七子聚首還是兩年前,刺殺武林盟主司徒墨的時候吧。”
寒愁玩弄著茶蓋嘆道,談起當年的那一戰,“七子”間雖都有悸動之處,但每每談及此事,神色間卻充滿著落寞。
“嗯……”寒冰拿著茶盞的手也微微顫了顫,兩年前的那場大戰,如果可以,他當真是不願再想起了。並不多言的寒冰,不禁將話鋒一轉,“現在寒汐應該還在江南吧,這次的案子好象是無音莊?”
“是啊,聽說那無音莊有一把絕世名琴哦……真想拿來見見,不過以寒汐的性格,怕這東西是永遠也見不著了。”
“呵呵,的確。派他去倒也是萬無一失。”
“嗯……不過聽說了麼?寒韻和寒羽似乎去了彼岸。”
“彼岸?殺門的勢力已經到那了嗎?”
一旁靜寂的寒烈,停下撫摩劍身的動作,問道。
“嘻嘻……有誰能猜到主公的謀略打算呀。”
說著,寒愁不禁笑出聲來,那種媚人的笑顏分不清真假。
“七子”總是分散在各地執行任務,一年也見不上幾次面,即便有時都需回軒雨樓領命,也常常陰差陽錯,以至於大家都疏遠得很。尤其是五公子——寒汐,六小姐——寒韻和七公子——寒羽,成為“七子”也才兩三年的光景,平常更是不聞其聲了。
“對了,寒冰……”寒愁邊說著,邊從身上找出一個通透的瓶子來,“這是半年的藥量,既然碰著了,現在便給了你吧,省得我再拖人送去。”
“嗯……多謝了。”
寒冰接過瓶子,那裡面裝得是能治天下至陰之毒的良丹。自從使手上這把曠世冰劍以來,寒冰的身上便總會覺得有股冷氣難當。剛開始還可以用內力強壓,可三年前起,寒氣便是直竄全身,徹骨地寒冷簡直讓寒冰無法忍受。也只有靠這丹藥,才能在寒氣發作時,讓身子不至於僵硬。
“人都齊了麼?”
輕柔的聲音悠悠地飄了進來,讓在座之人都不猶一震。能在“七子”面前不動聲色地走到門口,而不被任何人所覺的,也只有她了吧。
三人的目光,整齊地看向一個方向。只見門被緩緩推開,一個黑衣女子駐足門前,明眸皓齒,冷豔從容,竟有種無形的靈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這便是“七子”之首的魄力!
烏黑的亮發以絲帶高束,寒月左手持劍,目光犀利地看著房裡的每一個人。第一次見到寒月的人,絕無法把她柔美的嗓音和那對嚴厲的眸子聯絡在一起。
寒月走進雅閣,秋雲嘯緊跟身後,其餘三人也紛紛站立起來。殺門之中,對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七子”之首來說,從來都有著無以言表的尊重和遵從。
“主公要過些日子才能趕來,這幾日就在軒雨樓待命吧……秋掌櫃。”
“是,大小姐。”秋雲嘯又向其他幾位行禮,“公子、小姐,房間都已經備好了,請。”
幾人隨即離開雅間,個個腳步輕盈。
“寒烈。”寒月叫道。
其人聞聲,立刻收回了腳步,不動聲色地又坐回了原先的位置。然而,那一刻,寒冰看到寒月有意無意掠過的眼神,不同於以往的凌厲,似是含著無盡的哀憐與悲痛,讓寒冰的心中不禁一驚。
兩年未見,不知如今的她又有了如何的變故……
門又被輕輕地拉上,靜寂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