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致遠氣極。
這麼說來還都是他的錯?
當年拒絕的話他可是說得鐵鐵的,是誰偏要算計那一場嫁進來的,他本就無心娶妻更不喜女色,難不成還要寵著這個算計了他的人?罷了,錯就錯在當年不該在多方威逼之下答應這門婚事,只是你們逼得那麼狠,甚至都用上了性命,他又如何拒絕得了?
就算他不怕,也得為葉白想想。
卻不料當時一時心軟,到如今還是害了葉白的性命,而且還直接爆屍亂葬崗,連個埋骨之地都沒有。
“好,很好。”
葉致遠氣極反笑,悲傷至此反倒平靜了起來,“我的妻兒害得恩公斷子絕孫,我葉某人又怎能留後?”
葉則嚇得往趙氏身後縮了縮。
趙氏卻是笑開了,大笑聲頗為有些暢快,“葉致遠,這麼多年早看透你了,若真有那份狠心當年我就壓根不可能嫁進來。這般的你,又如何手刃得了自己的親子,我將他推過去給你殺,你下得了手麼?”
說罷,趙氏還真推了身後的葉則一把,只不過後者緊緊的拉著他,並不敢過去。
“我確實下不了手。”葉致遠苦笑道。
在這一刻他忍不住想道,若那人當年不因他而死,憑著那身本事又如何護不住一個葉白,想必教出來的又是一個人中龍鳳。哪像如今,不光沒有成才不說,到最後更是平白丟了性命,要知道才十五歲啊,才十五。
這般想著,悲由心生,忍不住又是一大口鮮血吐出。
趙氏站在一旁,冷冷的瞧著他。
“這麼些年我也算看透了,如今我只盼著則兒能有些出息,至於你……”飄了葉致遠一眼,她不屑道,“恐怕就連家產也都準備留給那個賤種,那我的兒子有什麼,所以我要他死,只有他死了我兒子才能得到這一切。”
“現如今,這一切你還能給誰?”
低頭瞧向自己的孩子,趙氏面容變得柔和了許多,“則兒,該是你的,娘都會幫你拿回來。”
殺死葉白只是第一步而以,後續自然有母家幫忙奪得財產。嫁人嫁人,當年為的是人更是錢,既然人都這樣了那她為何要放過錢?趙氏抬頭冷冷的看著倒在床上的葉致遠,面含不屑,心軟就註定了這個男人會失敗。
商場上他鐵血如刀,所以有如今的成就,而對於後宅,對於女人和孩子,他終歸是太軟了。
熟不知,這世間有些女子,比砒霜還毒。
儘管她不懂生意場上的事情,但他還有嫡親的大哥和父親。而葉白死了葉則可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到時候這一切不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葉致遠已經氣極。
但越是這種時候他越是平靜,甚至已經能料到這女人之後會發現自己一無所有,他可不覺得她那些父兄會好好替她守著財產等待葉則長大。而且……對於後宅他或許什麼都不懂,但生意上的事情趙氏也插不上手。
所以,想得太簡單了。
閉上眼睛緩了緩,再次睜開卻是直接喊了心腹進來。
當著趙氏的面,葉致遠冷笑著安排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聽得心腹王掌櫃忍不住抬頭張口,卻最終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趙氏則是整個人都傻了。
“當年心軟,現在也沒有狠到能對你二人下狠手的地步,不過你們想得到的,我卻能讓你們什麼都拿不到。”
葉致遠笑得複雜。
沒想到臨死之前,他倒是霸氣了一回,“去吧,將所有的糧食搬出城外救濟難民,所有銀錢儘快換成糧食用來救濟難民。”頓了頓,他又道,“記住,除了你自己及各個掌櫃的分成,其餘的全部用光。”
“一,分,不,剩。”
王掌櫃也算是老人,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