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不安又起來了,如同現在。
他站起來,準備出去,段業像是反應過來,道:“要走了?”
“不走你留我吃飯?外面還一大攤亂,段總倒是在這裡躲清靜。”
段業無奈地笑:“有什麼氣盡管在我這裡出,到了外面就要不斷受氣了。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岑純哼道:“又不是沒這麼過過。”
出去之前,段業又叫住他:“如果小生問起來,就說我去外地了。”
沒等岑純說話,他又補充道:“算了,就實話實說好了。”
他想起之前被陳正明刺傷,小東西柔順關懷的眼神,也許他知道自己出事就主動心軟了。苦肉計自己也不是沒用過。
可他沒想到這次的苦肉計並不頂用,等他從裡面出來,才被告知段心生已經離開本市。
他的心肝寶貝不僅不關心他的死活,甚至連離開都是揹著他,躲瘟神一樣從他身邊逃開。
如此決絕狠心的小混蛋!
30。
段業心裡的小混蛋帶著對自由的憧憬與嚮往來到了南方的一個小城市,然而他並沒有過上預想中的日子,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他的自由以另一種方式被禁錮了——他被騙進了傳銷組織。
徐清譽的“親爸”為首的傳銷組織。
當他們的身份證與手機被收上去,並且被限制人身自由的時候,段心生才知道,他與夏春一起被徐清譽騙了,徐清譽所謂的父親的生意,根本就是在騙人。
他們讓他給家裡打電話要錢,他不肯,說自己已經沒有家了。好說歹說都沒說通,之後他們開始不給他吃飯,打他,不斷地在他耳邊灌輸要他如何跟家裡要錢。短短一個星期,段心生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偶爾精神恍惚。
當有人問他願不願意打電話要錢的時候,段心生點頭,說:“我要先見徐清譽。”
等他見到徐清譽的時候對方並沒有他預想的愧疚不安,反而很是輕蔑地望著他,似乎在說你也有這一天。
段心生的心已經涼了半截,但是他依然希望能從徐清譽這裡得到幫助,他覺得自己已經無路可走,在這個鬼地方每多待一分鐘,就讓他多一分絕望,他只好低聲下氣地請求:“求你讓他們放我走吧,我的錢都給他們了,我是離家出走的,家裡不會接我電話的。”
徐清譽不為所動,他甚至冷哼了聲,道:“你是不是已經睡過夏春了?”
段心生愣住,“你說什麼?”
徐清譽接著輕蔑地笑:“原來已經是一隻被搞過的破‘鞋。”他蹲下來抓著段心生的頭髮,逼迫他仰起頭,陰狠道,“還以為我跟讀書那時候一樣傻,看你倆眉來眼去就知道怎麼回事,還一起跑到我面前來,炫耀嗎?啊?”
段心生被扯得慘叫,他沒有吃飽飯,沒有力氣抵抗。
“除了這張臉比我好看點,出身比我好,你還有哪裡比我強?離開你那個爸爸,你就是個離了籠的金絲雀,翅膀都震不起來,我看你還怎麼撲騰?”
“你把夏春怎麼樣了?”段心生從疼痛的間隙裡問道。
“能怎麼樣,那就是個婊‘子,跟你談戀愛還企圖勾‘引我,說喜歡我。”徐清譽嘲諷道:“可能你不知道她背地裡給你戴了不少綠帽子吧?”
“呵呵,呵呵呵……”段心生髮出莫名的笑,越笑越大聲,驚的徐清譽放了手,他憐憫地望著徐清譽,說:“你真可憐。”
“我和夏春什麼都沒有,你愛信不信。”
“那她為什麼已經被……”徐清譽不信。
段心生虛弱地趴在地上,他已經兩天沒有吃飽飯了,他很想念王媽做的飯。飢餓讓他更加懶得理人,只說,“她的事你自己去問她本人,她願意告訴你自然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