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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身材筆挺的白崇禧邊走邊微微點頭,不時低聲詢問傷員的感受,對阿爾弗雷德的愛心和精湛醫術致以誠摯的謝意和讚揚。白崇禧謙和的舉止和文質彬彬的儒雅風度,贏得了阿爾弗雷德的好感,兩人的交談也隨之深入。

安毅跟在一群長官身後,對身邊的陳誠低聲問道:“陳長官,總指揮到屬下這兒巡察,怎麼不先通知一聲,也好讓屬下有個準備啊!”

“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你就順其自然吧,一直以來你都做得很好擔心什麼?對了,我還沒謝你呢,前天要不是你派人送去五大車糧食上千斤豬肉,我部在城東鎮守大橋的一個營弟兄連飽飯都吃不上。”

陳誠親熱地拍拍安毅的背以示感謝,由於陳誠身高有限,只有一米五九,本想拍背卻拍到安毅的屁股上。

安毅謙遜地解釋:“這主要是我二師減員太多,師部所屬和各主力團都是傷兵滿營,各級軍官忙得焦頭爛額顧此失彼,所以才疏忽了,屬下也是得到前出偵察的弟兄們回來提醒才補救的,不到之處請長官原諒!”

陳誠停下腳步瞪了安毅一眼:“以後不用和我說這些客套話,你真的想說就對別人說去。”

安毅歉意地笑了笑,對陳誠的坦率和親切頗為感激。

兩人再次邁開腳步,跟隨人流緩慢行走,對於軍中高層這種前呼後擁的探視與巡查似乎都已習慣。可不知為什麼,安毅看到白崇禧總會有種不安的感覺,說不清是白崇禧的超凡氣度使然,還是他那雙隱藏在閃光鏡片後的深邃眼睛,這種朦朦朧朧的直覺,讓安毅頗為煩惱。

得益於前日深夜蔣總司令從南昌緊急調撥而來的'藥'品,安毅麾下四百餘名受傷弟兄在剛開始兩天接連死去三十九人之後,其餘基本都脫離了危險,病情也逐漸穩定下來,機槍連長常寶根等七名經驗豐富的連級軍官終於逃過一劫,相繼脫離危險,進入緩慢的恢復之中。

在自己弟兄生死未卜的情況下,安毅絕不會發揚什麼捨己救人的精神,收下珍貴的'藥'品後毫不吝嗇地全都用在了自己弟兄身上,對其他各團營的請求只能深表歉意,愛莫能助,由此而引起了某些人的不快,加上連同特效'藥'一起到來的十六卡車的武器彈'藥'和服裝被毯,全都指定配屬給安毅獨立團,自然就引來了一片嫉妒和抱怨,大戰時獨立團捨生忘死的救命之恩,在利益面前迅速被淡忘。

正因為如此,幾天來安毅一直待在自己的軍營裡,哪兒也不去,就連開會也讓鬍子和楊斌代勞。

白崇禧巡視完畢,禮貌地向阿爾弗雷德修士和詹妮修女致謝,低聲讚揚安毅兩句便匆匆離開。

安毅與鬍子等人恭送一群長官打馬離去,回到團部尚未坐下,立刻接到通知:請安毅在二十分鐘內前往師部開會。傳令官在安毅的詢問下也搞不清楚是什麼會,只知道是白長官親自下達的命令,各團團長均需出席。

安毅不敢怠慢,帶上兩個警衛騎馬趕到東門內大街的師部,六團代理團長譚輔烈看到安毅到來,連忙迎上前低聲致謝。

安毅知道幾乎全軍覆沒的六團非常不容易,在撤退的第二天就整體開赴江山縣城駐紮休整,對這個年僅二十四歲的師兄的艱難處境深感同情。

兩人低聲交談並肩登上青石臺階步入大堂,向端坐在正中央長桌主位及左右的白崇禧等人敬禮報到,在師部參謀的引領下坐到長桌右邊的中間位置。不一會兒,五團長李延年也匆匆到來,報道完畢徑自走到安毅身邊並排坐下,挺直腰板,一絲不苟。

劉峙站起來主持會議,先是對“湯蘭戰役”的得失檢討一番,語氣沉重頗多自責,然後客氣地將話語權交給前敵總指揮兼第三縱隊指揮官白崇禧。

白崇禧默默掃視堂上將校一圈,輕描淡寫地總結幾句,隨即令人意外地望向安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