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吃了一驚,心想北上以來閻錫山對自己處處掣肘,百般刁難,從未主動向自己打過招呼。每次見面也都是在軍政會議上虛偽應付,連話都不願多說兩句。今日突然到訪實屬意外。白崇禧突然聯想到當前的詭異局面。心中一動。連忙迎出去,客氣地把閻錫江迎進大堂看座奉茶。
閻錫山皺著眉頭皮笑肉不笑地打了聲哈哈說了兩句鬼天氣,喝下口茶水這才轉向白崇禧:“健生兄,你可知孟瀟兄已經從日本到了天津?”
白崇禧的心臟猛然收縮。臉上卻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想必孟公在日本呆膩了,到處走走換換心情。”
閻錫山似笑非笑地看了白崇禧一眼。曖昧地點點頭:“這倒也是,不過,夭津衛戍司令傅宜生傅作義字前天趕來彙報,他看到孟瀟兄和老朋友永清兄劉文島字在日租界的酒樓上談笑風生,昔日湘軍幾個賦閒將領圍坐左右,還聽說擔任蔣總司令高參的永清兄這次帶來了蔣總司令的委任狀和密令,眼看復出在即了!
當然,事情未必有我揣測的那麼複雜。說不定他們彼此只是偶然相遇的。但願那些傳聞只是道聽途說,不值一提!健生兄,小弟軍務繁忙。即將返回太原,離開前心裡實在放不下這北平混亂的治安和潛在威脅。還請健生兄多多幫忙協管一下。小弟暫且告辭了。”
說罷,閻錫山緊了緊大衣。轉身向門外走去。
百”兄請留步!”白崇禧站起來恭敬地向閻錫山微微鞠躬:“感謝百剛兄的金玉良言小弟受益良多,銘記在心!”
“哈哈!好說、好說,我先走一步了。健生兄留步、留步”閻錫山笑眯眯地拱拱手,邁著方步從容離去。白崇禧感激地將閻錫山和隨從送上汽車,目送到看不見才匆匆返回內室。
下午四點。開平五十三師大營。
夏磊巡營完畢回到指揮部坐下。微微發了會兒神就聽值星官急報有三個說是軍座老朋友的客人求見。客人自稱姓諸葛,告訴屬下說軍座一聽就明白了。夏威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醒悟後心中猛然一怵。大步走出指揮部迎向轅門,很快便把頭戴禮帽身穿長袍馬褂的白崇禧和侍衛長黃端華、旅長陳志標領到自己的臥室前廳。
白崇禧見夏磊沒有翻臉的意思,心中的石頭落地,輕吁了口氣緩緩坐下,四處看看最後目不轉睛地望向廖磊。廖磊知道這道目光的深意,搖搖頭長嘆一聲,坐到白崇禧身邊將實情白崇禧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想不單止唐孟瀟,老蔣的人恐怕也在北平總部四周潛伏了,估計還有一個隱藏更深的危機,那個老朋友雖然滿臉笑容一副和氣生財的摸樣,其實他早就想把小弟和掛系軍隊趕走,以便全部佔領華北與他那滿是陳醋味道的三晉大地連成一片,如令人心背向危機四伏小弟若是再不識趣。恐怕就要步去年安毅遇刺的後塵了。想想真讓人膽寒,以安毅出眾的交際能力和蔣介石無孔不入的情報系統,至今仍然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要是我白崇禧也在這個地界上倒下。恐怕更沒人知曉其中緣由了。哈哈!如今整個華北各勢力惡鬥不止。每天都會發生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兼之恰逢亂世,人心難測。小弟也只能聽天由命了白崇禧說完仰起頭,神色悲壯,一副英雄末路的悽慘模樣。
“健生兄何出此言?小弟久慕健生兄德操才智,素以彼此身為同袍和同為桂人而驕傲,廖磊自信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從不負人,健生兄怎麼信不過小弟?直說吧。小弟能為健生兄做點兒什麼?只要小弟能夠做到。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義氣深重的廖磊激動地站起來,一張威武的紅臉膛更紅了。
白崇禧感激一笑,動情地拉住廖磊的手請他坐下,隨即將自己現在面臨的險境和打算如實告知。
廖磊頻頻點頭,神色極為嚴峻。說完話立刻吩咐設宴,白崇禧連忙勸止。說隨意吃點兒即可,這個時候不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