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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頁

「那好,改日我出宮一趟去安排妥當了。」

朱厚照剛剛點頭,又覺得有些不對,道:「這事還用得著你親自去?」

夏靈瞬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朱厚照更覺得奇怪了,料想她出宮的事情並不簡單,追問道:「你要出宮做什麼?」

夏靈瞬只好坦白:「我對這個唐寅好奇許久了,就想著藉機去看看嘛。」她見朱厚照一直盯著自己,儼然事不大相信她的話,嘟囔道:「順便去向他求一幅字畫品鑑嘛……怎麼說人家也是一位才子,我最喜歡他那句『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了。更何況我聽說他和沈周先生是師徒,沈先生對於字畫一途也很有研究的,我要是能得到一點點指點……」

朱厚照不服氣道:「難道我不是才子嗎?我也會寫詩作畫,書法也很好的!」

夏靈瞬故作詫異,有意揶揄道:「你還會寫詩呢!快吟誦一首讓我細細品鑑!」

朱厚照被她氣得漲紅了臉,道:「等我回頭就給你寫一首好好看看!」他見夏靈瞬嘲笑自己,努力想要給自己找回點臉面,清清嗓子道:「看你笑這麼開心,難道你會作詩?」

夏靈瞬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道:「我當然不會了。我們那個時候大都寫現代詩,即使是寫現在的絕句、律詩等等也都失了古味,矯揉造作,倒不如不寫。」

朱厚照靠近夏靈瞬追問道:「現代詩?什麼現代詩?你給我念一首我聽聽。」

夏靈瞬想了想,撐著下巴湊近朱厚照道:「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兩人對視許久,朱厚照回味道:「這詩雖然是大白話,也沒有韻腳格式,可是……偏偏寫的很好,叫人心向神往。」他見夏靈瞬有些得意與歡喜,伸手捏著她的臉,道:「不過你出宮必須得帶著我,我可不准你單獨去見那個唐寅。」

夏靈瞬小聲嘟囔道:「好了好了,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七月二十五的時候,寧王一案正式結案,對於各人的處置都有了結果,無罪的或有功獲赦的便紛紛被釋放出獄,唐寅進了一遭詔獄卻也未曾受到什麼嚴重的刑罰,全須全尾地被放了出來,別人都議論他好命,唐寅卻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之所以平安無事是因為有人在庇佑自己。

想到這裡,唐寅又忍不住自嘲。

讀書多年未曾博得一個功名便先跌入塵埃,永遠失去了以科考創造一番事業的機會,而後又遇上寧王這檔子事情,為了婁素珍這個徒弟上京揭穿寧王有謀逆之心的事情,寧王叛亂之後還保住了性命……倒讓他這個狂人開始信起了這些所謂的「命數」和「天意」。

秋日的太陽正是猛烈的時候,唐寅回了之前自己暫居的小院,卻發現自己的東西並未被丟出來,反而是被好好儲存著,房間看起來一塵不染,顯然是有人悉心打掃過的,不由微微一怔。

被關進詔獄走了一遭、房錢未交,沒被房東趕出去就算不錯了,怎麼還會有人為自己打掃房間呢?

唐寅正疑惑著,忽然聽到有人敲門,便去開門,只見是一個頭戴方巾、神色溫和的侍從,見他開了門,笑道:「先生,我家主人有請。」

唐寅覺得他有些面生,但見他衣著整齊,行為規整有度,顯然不是一般的僕從,雖然心存疑惑,但還是跟著這僕從一起出門去見主人了。

但這僕從要帶他去見的似乎不是房子的主人,而是別人,走著走著拐去了廂房,唐寅路上遇見房東,見他對自己一副親和備至的樣子,心裡更覺奇怪。

「先生,到了,請您自己進去吧。」

唐寅疑惑不解地推門進去,只見屋內交椅上坐了一男一女,兩人看著是一對年輕夫妻、舉止親暱,正倚著高几閒聊,見唐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