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嗦完一碗麵條,何璟臉上總算有了血色,心裡也鉚上一股勁兒,「不是要喝酒嗎?來啊!」
正如譚譯所願,他揮手叫老闆拿出兩瓶啤酒。
老闆第三次用怪異的目光看著譚譯,實在不是他多想,以前譚譯來這裡喝酒都是箱起步的,現在就整兩瓶,養魚都不帶這樣的。
「就兩瓶?」何璟也驚訝,今天這陣仗不是趕著喝個痛快去的嗎?
譚譯看了他一眼,口氣還不小呢,待會別兩瓶都喝不完就倒了,他倒是願意抱著「美人」歸順便耍點流/氓幹點別的,就怕「美人」酒醒了要他的命。
但是,事情就是這樣出乎他的意料,他把控好的一切在腦圈周圍隱隱作疼的時候宣告失敗。
桌上的燒烤冷了都沒怎麼動,桌下卻滾滿了瓶子,譚譯頭暈得厲害,枕著桌子看著何璟又一次一飲而盡,連抬手叫他別喝了的力氣都沒有。
蒼天,怎麼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上次吃火鍋,何璟才喝了半瓶,結合他這稍顯孱弱的俏模樣,他估摸著這人最多也就一瓶的量,誰知道……
果然人不可貌相,長得那麼柔柔弱弱乖乖巧巧,喝起酒來全不是個人!
「何璟別喝了,不許喝了!」
譚譯努力撐起身子,晃晃火燎燎的腦袋,想去夠何璟手中的酒。
但此刻的他在何璟面前不堪一擊,何璟也正喝得起興,哪裡會想停下。
酒真的是好東西,烈是烈了點,但能分去了不少煩惱。
暈不代表廢,譚譯一直以來倒得快醒得也快,他的特點是能喝一輪又一輪,只要給他中場休息時間。
所以約莫十分鐘的調整後,他回了三成精神,也輕易奪下了何璟持續往嘴裡送的紙杯。
「你就犟,完全不聽我的,讓你別喝就別喝,怎麼一點都不聽話!」
何璟笑了,今晚第一次臉上有了笑容。
他指著譚譯說:「今晚喝酒不就是為了讓我發洩鬱懣嗎?你讓開!」
譚譯哪裡會讓,順勢鉗住他的手,微醺道:「喝酒是下下策,我更想你把我當朋友,當知己,當能交心的某個人,有什麼心事跟我說,遇到什麼不快樂只管找我,而不是一個人哭,一個人承受,我很難受,那樣你會讓我很難受!」
難受?譚譯難受什麼?沒了爹的不是自己嗎?
他是醉了吧,說這種話。
何璟將手收回去,別過頭不看這邊。
譚譯的眼神過於真摯過於深情,讓他難以忽略裡面未言明的內容。
「何璟,」譚譯搓了搓手,下定決心道:「我現在有點醉,當然咯,不是因為我沒用,你也知道,喝了這麼多還能站得起來算不錯了。哈,我說偏了,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別那麼排斥我,就算不喜歡我了,也別表現出討厭我好不好?我不樂意看到,我本想……」
何璟聽到這就沒聲了,回過頭去看,譚譯亮晶晶的眼睛正注視著他,帶著醉意,帶著笑意。
「你本想什麼?」何璟問。
「我現在說話不太有邏輯,不利索,這不是我平時的水平,我平時挺優秀一人,考試從來都是年級前列,心眼也不壞,沒多少人討厭我……唉,又偏了!」譚譯有些惱火,今天是真喝多了,平時給他二十分鍾就能酒醒徹底的。
「你別叫我滾啊,我話還沒說完。」他這次乾脆直接靠在何璟肩上。
何璟是想叫他滾的,但從沒見過這樣的譚譯,有點新鮮。
老闆出來又給他倆倒了熱水,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