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軍人潮之內,左突右衝,如入無人之境,殺得波開浪裂。胡人慘叫不絕,文舜從陣後徑奔陣前,望宇文恪背後殺來。宇文恪正是心慌,連忙轉馬去迎。文舜加鞭飛行,衝開一條大道,兩人相迎。文舜猝然殺出百鳥朝鳳槍法,槍快如同梨花飄散之勢,宇文恪被文舜殺得措手不及,節節敗退。陡然間,文舜槍式又變,連出三槍。第一槍倏然望宇文恪胸口就刺。宇文恪急忙閃開,還未回過神來,文舜第二槍猛然又來,飛速刺往宇文恪眉心之處,宇文恪見這一槍更為勢猛,急忙掄槍格擋。‘砰’的一聲暴響,宇文恪手中槍支竟被文舜生生打斷。宇文恪滿臉駭色,第三槍赫然又至,槍式之猛,掀起陣陣狂風。吹得睜不開眼,宇文恪只覺胸口被一股如能破山巨力打中,慘呼一聲,翻倒在地。電光火石之間,四周胡人尚未回過魂來,宇文恪早已落敗。文舜忽地下馬,一槍抵住了宇文恪的咽喉,此時早前逃奔的唐軍早就復回殺來,與文舜的鐵騎前後趕至,避開四周胡人,擁護著文舜。胡人見宇文恪被擒,欲要去救,但又見唐軍兵士各個英勇,卻是舉步不前。
文舜面色冷酷,一改以往那笑容可掬的面容,冷聲喝道。
“宇文恪,你此番又被我所擒,可服耶!!!?”
文舜聲若轟雷,宇文恪彷彿看到文舜身後一頭巨大的青色麒麟在仰天咆哮,頓時嚇得渾身寒澈,滿臉頹敗。
“我三番落敗,兩番被擒,我雖化外之人,亦頗知禮義,且早有誓言,直如此無羞恥乎?此條性命,但憑將軍吩咐!”
文舜聽言頷首而笑,遂教宇文恪上馬,兩人並馬走到胡人陣前。文舜威風凜凜,凝聲而喝。
“犯事貪汙之徒,已被我父王一一所擒,並依法而罰。你等若願招安,遵從王化,不但可盡得先前應得錢糧,亦可永為我唐國百姓。漢胡一家,永不侵犯。”
文舜浩音震盪,五千胡人聽言,面面相覷。文舜投眼望向宇文恪,宇文恪長嘆一聲,唐軍精銳聞名天下,如今只是一員名不見傳的小將,便可將胡人屢屢挫敗,倘若胡人繼續反抗,惹怒唐王文翰,派其麾下名將前來,胡人必有滅頂之災。宇文恪心知事不可違,連忙下馬匍匐跪於馬下,肉袒謝罪道。
“唐王天威,胡人不復反矣!!”
宇文恪此舉一出,那五千胡人沉寂一陣後,便紛紛效仿,齊聲喝道。
“唐王仁義。某等子子孫孫皆感覆載生成之恩,絕不造反。”
文舜聽言大笑,遂教宇文恪前往城內,引城內剩餘三萬餘胡人來投。軍中數員唐將聽言,連連變色,急向文舜投去眼色,暗暗制止。文舜卻視若不睹。宇文恪默默地望著文舜,拱手拜道。
“將軍教我前去,倘若我有何歹心,當之若何?”
文舜聞言一笑,平淡而道。
“宇文將軍竟以服我西唐,我又何必過多懷疑,如此一來,只會生出空隙。”
宇文恪聽之,暗暗傾服,遂騎馬望臨戎城而趕。文舜則引軍帶領五千胡人迴歸寨中。高順早聽聞斥候來報,文舜大敗胡軍,生擒賊首宇文恪。當下見文舜軍馬歸來,連忙引諸將前往迎接,眾將紛紛道贊。文舜卻毫無傲色,一一回禮。忽然,高順臉色一變,見軍後僅有五千餘胡人,又不見宇文恪的身影,連忙向文舜問之。文舜遂將前事具告。高順聽聞,臉色一變,眉頭皺起,沉聲說道。
“世子此舉實在欠妥。胡人畢竟是異族,倘若宇文恪心存歹心,一去不返,該當若何?!”
“高伯父不必多慮。那宇文恪必定歸來,還請早設宴席,以作款待。”
文舜淡然而笑,甚是篤定。高順還有一眾唐將皆是心疑,但又不好礙了文舜的面子,便依其所言,就在寨中籌備宴席。
至夜,仍不見有絲毫動靜。帳內諸將皆生異色,唯有文舜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