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濟?洛泱有點小小激動:難道是以前課文裡學過的《李愬雪夜入蔡州》?
想不到,阿爹也參加了那場平叛戰爭。
“阿木來府的時候,跟五郎君差不多大,夫人讓人帶著他,和五郎君一處養著,後來察覺是個聾啞,玄護衛堅持把阿木接回他屋裡去,夫人便隨他去了。”
“一個啞巴,養在公子身邊,長大最多做個僕人,跟著玄護衛,反而能學些養活自己的本事,這樣看,玄鐵還算是有些遠見。”洛泱由衷贊到。
玄鐵,能在殺人之地,救護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生命,本就是個不尋常之人。
“小娘子!小娘子!阿木衝撞了魏執事,正在挨鞭子呢!”荷花跑得慌慌張張,提著食籃進來叫道。
“怎麼回事?好好說。”丁香接過她的食籃問。
荷花一手撐著她的小腹,氣喘吁吁道:“我剛經過他們旁邊,聽魏執事罵阿木偷懶,不好好幹活就到處亂竄,他好像是要來咱們這裡……”
洛泱站起來就往外走:“是我讓他來的,我倒要看看,聽主人的話,是犯了國法,還是犯了家法?”
“還有,魏執事經過花園時,撞見一朵蔫了的白牡丹……”荷花追在洛泱身後說到。
洛泱詫異:“白牡丹?每天都有那麼多花開花謝,一朵花蔫了,這是多大的事?”
“這就是魏執事雞蛋裡邊挑骨頭,說撞到凋謝的白牡丹會有黴運,就是阿木想害他”
“這是什麼封建迷信?”
前面傳來一陣喝斥聲,她們來不及說話,加快了腳步,朝聲音方向趕了過去。
“住手!”
洛泱繞過花叢,到了隔牆邊的那條甬道上,立刻看到讓她意想不到的一幕:
滿臉怒容的阿木,將魏執事和他的跟班小廝踹倒在地,舉起右臂對準了魏執事,那廝像見了鬼一樣,臉色煞白,聽到聲“住手”,有如之音,他膽子又回來了:
“死啞巴,反了你!竟敢當眾行兇。你、你、你,還不快把兇器拿開!”
阿木看洛泱走過來,一時不知怎麼跟她解釋,乾脆閉了嘴,狠狠瞪著爬起來的魏執事。
魏執事見來的只是小娘子,頓時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一手撐著腰,一手指著阿木向洛泱“告狀”:
“小娘子,您看看這根欠劈的爛木頭,我不過是教訓了他幾句,他就把我們踹倒在地還要行兇!”
他趁阿木不注意,一把拉起他的袖子,阿木胳膊上豁然露出了一個銅做的圓筒。
魏執事奸笑道:
“跟你說過一百遍,除了晚上巡院子,白天在府裡不許佩戴這樣的武器,這次被我當場拿到,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阿木看了洛泱一眼,低下頭,眼神黯淡了下來,他沒法比劃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沒人會幫他說話。
“小娘子,這事不用勞煩您,我自會處理,只是將軍、夫人問起來的時候,還請您給我做個證。阿標,去把他的武器摘下,帶走!我看你那瘸腿的義父怎麼救你。”
魏執事雖沒把洛泱放在眼裡,不過到底是個小主人,藉著她,就可以把阿木捏得死死的。
“啊啊!”
阿木不願意袖鏢被阿標扯走,抱著胳膊抗拒著。
洛泱走了過去,一把將阿標別在腰帶上的鞭子抽出來,再次掀起阿木的袖子,冷冷問道:
“這是什麼?魏執事?”
魏執事這才看見,阿木胳膊上有兩道被鞭子抽的血痕。他滿心後悔:
剛才就不該掀這一下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