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從背後捂住洛泱的嘴,拉著她往岸上的樹叢裡退。
洛泱換了衣裳跳舞,袖箭就沒戴在手腕上,她正想從指上摘下桃花針,只聽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一隊官兵“駕駕”的喊著,舉著火把向河岸靠近。
“他就在這裡,搜!別讓他跑了!”
岸上的人馬驚動了船上的人,從樹叢縫隙中,她看見船上下來個人,迎著那隊人馬去問情況。
“來者何人?岸邊船上是李御使、洛陽軍副使蘇少將軍,你們楊縣令也在,不得在此撒野!”
那是阿善的聲音,洛泱突然掙扎起來,想弄出點聲音引起阿善注意。那男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手肘往她後頸上一撞,她便軟軟的倒在地上。
搜人的起先並未下馬,聽到“楊縣令也在”,他冷哼一聲,下馬來說:
“那正好。洪信,你帶他們繼續搜捕,我去會會那個楊太清。”
“御使官船,不是想上就上的。”阿善攔住了他。
那軍官冷眼道:“蘇元楨都不敢攔我,你有什麼本事?”說完,大步向客船走去。
他們大概有三十來人,雖說打起來蘇家軍不會輸,但誰也不想在別人的地盤上莫名其妙打一架。
再說那軍官直呼少將軍的名字,像是與他認識,阿善只好跑到前面,上船通報去了。
“一字拉開!從坡上往下走,注意看河堤,發現就直接射殺!”
相隔不太遠,那男人很快發現自己已在他們圍捕圈之中。
他低頭看看地上的洛泱,這女人上衣是粉綠色的,在黑夜中有些顯眼,必須快速拖著她上船,只要能上船,就能給來接應他的兄弟發訊號。
再不濟,跳船也比從岸上入水更多幾分勝算。
女人穿著華麗,在船上還和軍官說說笑笑,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女人能頂用。他將她的面紗扯下來,揉成團塞進她的嘴裡,拖著她就往最近的貨船上跑。
他這一拖,洛泱晃晃悠悠的醒來了。
阿善去問來人的時候,元楨已經叫人去找洛泱,很快,尾船上的邵春、季揚跟著跑了過來:小娘子沒有回去!
那軍官登船的時候,元楨立刻認出他來,不由得詫異道:“何少將軍?你怎麼會在這裡?”
何弘敬笑道:“元楨,你這話問得好奇怪,這是我魏博,我出現有什麼奇怪?倒是你,堂堂副將,怎麼做了人家護衛?”
元楨沒心思跟他說笑,直接問道:“你從岸上來,可曾見到一位十四、五歲的小娘子,穿著條胭脂百褶裙,上面是件粉綠的窄袖小衫。”
“怎麼?自己女人沒看好,一來就管我要?”
何弘敬是魏博兵馬使,曾和父親魏博節度使何進滔入京謝恩,途徑東都,小住過幾日,故與元楨算是舊識。
“是我女人我就把她拴在東都了,就因為不是,由得她亂跑,萬一給歹人抓去”
元楨這一句,把何弘敬說得臉變了色,他皺眉道:
“我來就是抓歹人的,你這麼說,時刻倒是吻合。”
“抓什麼人?”
這時,除了李好古、楊麗娘,船廬裡的人都出來了,何弘敬毫不客氣的指著楊太清道:
“這就要問楊縣令。本將軍得到報告,說關在縣衙大牢中的匪首鄔老大,被他親手放走了,汲縣兩百無辜百姓就白白送了命!”
楊太清忙躬身行禮喊冤道:“冤枉啊,少將軍,下官也是按照聖人的旨意進行‘清獄’,鄔老大這案子也走了流程,正常結案的啊”
“呸!他是死刑犯,搶劫百姓、濫殺無辜,等著秋後問斬,你卻收了匪徒送來的銀錢,胡亂改判,才將他給放了。”
何弘敬正好在衛州的共縣檢查防務,聽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