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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老爺剛剛回府,聽說菲櫻回來了,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有人來報,說大少奶奶又要上吊。
他長嘆一聲,真是家門不幸啊,不過他一個公公,一個長輩,不至於和不懂事的懷孕兒媳過不去,立即和夫人一起趕過去,阻止沈芙做出傻事。
要臉的,永遠鬥不過不要臉的,這一點,應在寒家人和沈芙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因為公公婆婆愛面子,不想把事情鬧大惹人笑話,所以沈芙才能屢屢獲勝,頻頻佔據上風,她知道,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公公婆婆到時候分家產,越會鬧,分到的就越多。
這一次,也不例外,她要把弟弟在玉滿樓受的氣連本帶利地討回來,就是要鬧得越大越好,何況她肚子裡還有公公婆婆盼了已久的孫子,更是有恃無恐。
寒夫人雖然氣憤兒媳所作所為,但也心疼孫子,看著兒媳站在高高的圓凳上,手中握著一個瓷瓶,又是要割腕,又是隨時準備上吊,她心驚肉跳,無奈勸道:“阿芙,你先下來,有什麼話好好說!”
沈芙一手緊緊抓著白綾,一手抱著瓷瓶,哭道:“我的弟弟都快你的好女兒打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們什麼也不用說,讓我去死,我死了,你們就清靜了,也不用費盡心思,整日想著怎麼排擠我的家人了!”
寒元霽聞訊也到了,他這樣儒雅和善的人,是怎麼都不可能喜歡沈芙這種蠻不講理的女人,但沈芙是他的妻子,腹中又有他的孩子,雖然知道沈芙在打什麼主意,但也只能耐著性子道:“菲櫻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先下來,有什麼話,等她回來再說!”
果然還是偏心自己的妹妹,哪怕自己已經懷了孕,沈芙憤憤不平地想著,她在演戲之前,把臉上塗了厚厚的白色脂粉,現在看起來就和含冤待雪的女鬼一樣,冷笑道:“她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難道我就是不講道理的人,我弟弟就是不講道理的人?”
所有人心中都滋生出了一個同樣的答案,大少奶奶,你總算說了句公道話,你們一家子講過理嗎?但怕大少奶奶做出傻事,誰都不敢說話,只是不約而同地選擇噤聲。
寒元霽眉頭緊皺,如黑雲壓頂,不悅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好妹妹到底想怎麼樣?”沈芙嗓子嘶啞,喊聲淒厲,“我辛辛苦苦為你們寒家生女育女,我容易嗎?可到頭來,我唯一的弟弟還讓你妹妹打成這樣,知道你們寒家有頭有臉,我是沒個說理的地方了,我不活了,我找閻王爺說理去,看看你們是不是還能一手遮天?”
好好的一家又鬧得雞犬不寧,寒老爺長嘆一聲,面對複雜的生意難題,他或許會有辦法解決,可面對這個兒媳,真是束手無策,寒夫人也是眉頭緊鎖,連連哀嘆,當初真是瞎了眼了啊。
自己的女兒自己瞭解,定然是那沈童太過分,得隴望蜀,撞到菲櫻手裡了,菲櫻雖然性格剛強,但明大義,識大體,不是斤斤計較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明知道她嫂嫂故意把她當下人使喚的情況下,還欣然出去給她買梅花糕。
說心裡話,看到那些貴重的好東西,被沈童厚著臉皮源源不斷地據為己有,寒夫人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寒家的東西又不是大風颳來的,哪一樣不是花錢買回來的?
寒夫人多年以來,陪著老爺打理生意,省吃儉用,可到了沈芙那裡,就完全變了,她自己揮金如土大手大腳就算了,還隔三差五地讓沈童來順手牽羊,寒夫人看在眼裡,十分不悅,可若是他們這些做長輩的,和一個兒媳計較,難免又會落下以大欺小的惡名,只能裝聾作啞,吃這個啞巴虧。
寒老爺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是沈童看中了菲櫻店裡的夜光杯,要買,可是菲櫻不但不賣,白送給了別人,不僅如此,還命人打了沈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