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初來龍騰王朝,絕對不能隨意暴露身份,流星自認為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現在見太子殿下這麼說,十分意外,“按理說,她不可能未卜先知地知道我們沒帶那麼多銀子,莫非有什麼陰謀?”
南宮羽冽悠閒地喝著酒,想起那個有雙清澈明亮眼眸的女子,清冷的雙目中有一絲光彩,半真半假道:“有什麼陰謀?你如何肯定她不是被本宮的風采迷住了?”
要是寒菲櫻聽到南宮羽冽這樣說,一定會嗤之以鼻,又是一個自戀到令人髮指的男人。
流星一愣,殿下這麼說也並非沒有可能,殿下的絕世風采,彷彿斂盡了天地間的風華,在赤炎王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女子皆以能得殿下一顧為榮,若是有的姑娘,被殿下無意中多看了一眼,會驚喜得三天三夜都睡不著覺。
這絕不是誇張的話,在赤炎王朝,有無數思念殿下至夜不能寐的女人,未婚的,已婚的,不計其數,難道寒菲櫻也是因為被殿下的風采迷住了,惷心萌動,所以連銀子都不收了?
杯中玉液醇厚卻不失清透,純淨如天山之水,帶著三月春風的香甜,南宮羽冽的目光幽幽地落到馬踏飛燕上,耳邊響起又寒菲櫻的話,“玉贈有緣人,我願意把它贈給公子,還望公子笑納!”
南宮羽冽唇角勾起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當時流星假裝要去付賬的時候,寒菲櫻眼眸不著痕跡地閃爍了一下,染上一絲詫異,但旋即就恢復了淡然,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那抹疑光卻清楚地落在南宮羽冽的眼中,他知道,寒菲櫻已經看出了他們沒帶銀子,卻並不點破,反而不著痕跡地護住了他們的顏面,或者說把一場暗藏的危機幻化為無形,反正夜光杯他們志在必得,若是寒菲櫻不動點腦筋,玉滿樓就要面臨一場危機了,雖然他們刻意隱瞞身份,但一身的氣度高華卻顯示著非富即貴。
寒菲櫻這種在商場混的人,眼光果然夠毒,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別人看不出來的東西,樣貌明明淡雅如空谷幽蘭,眼神卻又狡黠如三窟白兔。
南宮羽冽身為赤炎王朝的太子殿下,見過無數商人,卻從沒有見過寒菲櫻這樣有趣的商人,明知道他們沒有帶銀子,卻並沒有當他們當騙子,反而豪爽的一擲萬金,這份魄力,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流星追月心思細密,擔心有詐,回來之後,還仔仔細細地把夜光杯從裡到外檢查了一遍,生怕被人家下毒,南宮羽冽雖然一直在冷笑,卻並未阻攔,不讓他們檢查,怎麼都放心不下。
夜空中傳來破風之聲,追月的身影在月下如同流星追月般迅捷,“殿下,蕭天熠已經回京了!”
蕭天熠?南宮羽冽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臉上浮現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清冽的嗓音有一絲慵懶的味道,“我也該會會這個老朋友了!”
流星不解地問道:“蕭天熠已經癱瘓快四年了,當年再怎麼意氣風發,今朝已成危在旦夕的廢人,殿下還有必要見他嗎?”
南宮羽冽搖搖頭,玉鑄般的面容上沒有絲毫表情,“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以他的個性,早就應該自盡了,還活在世上幹什麼,讓人恥笑嗎?”
“殿下的意思是…?”流星似有所悟。
“意思是別人犯傻就算了,你們難道也這麼容易被他無害的表象給騙了嗎?”南宮羽冽忽然坐起身來,漆黑的眼眸如同夜色中的漫天星光,閃耀著熠熠光輝,聲音帶著一股冷凝。
流星追月立即神色一凜,“屬下明白,請殿下恕罪!”
南宮羽冽手持夜光杯,一雙深幽的眸瞳映在盈盈月光下,和杯中清冽的液體一樣波光瀲灩,美不勝收。
這時,一抹烏雲遮住了皎月,似雲如霧,夜光杯的光芒也黯淡了一些,不復之前的流光溢彩,但烏雲漸漸散去之後,它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