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
那聲音彷彿踏在他的心上,讓他的心猛然緊了起來,莫非是蕭天熠?不過幾乎是立刻他就否定了這異想天開的想法,怎麼可能?
京城周邊縣郡的兵力根本沒有什麼戰力,只有調來地方守軍方有可能與自己一戰,所以蕭天熠此去南境,跋山涉水,絕對不可能在十天之內回來,他心中一動,莫非又是寒菲櫻使的障眼法?
這個女人詭計多端,不得不防,之前若不是月將軍的及時提醒,自己幾乎上了她的當,這個時候的武安侯,已經完全忘了月千梵威脅逼迫他的事情,在他眼中,月千梵已經完完全全是自己的同盟了。
月千梵也停止了動作,他可沒有武安侯那麼樂觀,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刻,陡然生變,絕非好事,而且從鐵蹄聲可以判斷,來的人絕不在少數。
這可不是隴右道那個地方,就算只有百餘人,也可以憑藉天然的地形,利用山谷的迴音,造成有數萬人轟隆隆的假相,這是在京城,根本不具備這樣的地勢,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真的有敵軍到來。
月千梵眼底劃過一道深沉的異色,以蕭天熠的行軍速度,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是長了翅膀?如果不是蕭天熠,那又會是誰呢?他可不會傻到認為是自己的友軍。
因為無意中一動,他頸脖的傷口又開始淌血了,他眼神陡然一厲,縱橫江湖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能傷他,可今年,大概是流年不利,先是被藍芙蓉那個踐人下了蝕心蠱,現在又被寒菲櫻刺傷,縱然他內力深厚,也不得立即運功療傷,無暇再進攻。
所有人都沉浸在驚異,駭然,呆怔中,天地間,只有那震撼人心的鐵蹄聲鋪天蓋地而來。
寒菲櫻握緊手中劍,幾乎喜極而泣,遙望那個方向,那是西城門的方向,也是叛軍最先湧入的方向,一定是他,他終於回來了,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他一定做得到。
雖然他走了只有十天,可對自己來說,就像十年那麼漫長,無時無刻不在心中期盼他早一刻回來,回到愛他的妻兒身邊,現在,他終於帶著所有人的期望回來了,他從來不會讓自己失望,這一次,也一樣。
站在寒菲櫻身邊的東方明玉,忽然看見她眼中瑩然的淚光,薄唇不由自主地抿緊,她是何等驕傲堅強的女子,就算在兵臨城下生死攸關的絕境下,也沒見她掉一滴眼淚,如今世子爺回來了,卻能見到一個女人最溫柔最脆弱的時刻,世子爺世子妃之間的深情厚誼,大概世間任何人都不能介入其中吧。
武安侯也不至於糊塗到以為這是自己的軍隊,他反應過來之後,立即派探兵前去檢視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探兵還沒有走出去幾步,就被驟然而來的聲勢逼得不由自主倒退了兩步,張大嘴巴,再不能前進半步。
巷道盡頭,全副武裝的軍隊出現在所有人眼中,正中一人,高頭駿馬,銀甲長槍,傲然踏過叛軍屍骨而來。
武安侯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怎麼會是蕭天熠?絕對不可能,但眼前這從天而降的男人,難道是自己的幻覺?
沒等他想明白怎麼回事,離蕭天熠馬最近的一個叛軍副將被他一槍挑起,還沒有來得及發出呼聲,就斷了氣,屍體被高高從半空摔下,正好摔到武安侯腳下。
武安侯大驚,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回來了,一個失神,他手心的大刀險些跌落地上,蕭天熠眼中的寒光彷彿狂風暴雨降臨,頃刻間便能吞噬席捲一切。
那個可怕的男人身後是源源不斷威武雄壯的虎狼之師,軍威赫赫,殺氣騰騰,銳不可當。
世子天神般的身影映得連身後的太陽都似乎淡了下去,他的視線在開始騷動不安的叛軍中,鎖定寒菲櫻,遙遙衝她暈開一個暖意融融的笑容。
那一抹久違的笑意瞬間甜潤了心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