嶄新氣象的燕王來說,他根本就看不上褚成智這類混吃等死的貨色。
他需要安插得用的人在關鍵的位置,不斷壯大自己的勢力,現在他雖然表面上風光,實際上卻並非隨心所欲,父皇命他監國,但左相右相兩個重要職位,父皇卻遲遲不發話,所以燕王想要向父皇施壓,就少不了有更多支援自己的重臣,不斷地拉攏人,讓父皇早日下旨立自己為東宮太子。
燕王不動聲色,他一直在等,他要拿到褚成智干涉京兆府辦案的鐵證,若是褚成智身為朝廷命官,卻其身不正,徇私枉法,不管要面臨什麼樣的處罰,他都不可能再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待下去了。
和燕王的淡定相比,歐陽菁就不可能淡定了,燕王府中雖然姬妾並不很多,但側妃侍妾也是有那麼一些的,她孃家出事之後,眾姬妾們背後議論紛紛,看好戲看熱鬧的都不少,雖然她和嬸母之間有諸多不睦,但在別人眼中,歐陽世家和她歐陽菁是一體的。
而且,更要命的是,奶奶聽說最疼愛的孫子涉及人命官司,被抓進了京兆府,居然不顧路途遙遠,舟車勞頓,連夜和叔父嬸母一起到了京城,只為搭救歐陽荻。
奶奶一把年紀了,還在為這些子孫奔波,見了歐陽菁,一把鼻涕一把淚,“菁兒啊,你如今都是燕王妃了,要保住你弟弟,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
昔日趾高氣揚的嬸母,此時在歐陽菁面前也低下了頭,哀求道:“荻兒雖然脾氣頑劣了些,可他做事一向很有分寸,他肯定是被人冤枉的,你是他姐姐,這次可一定得救救他。”
自從歐陽菁被冊封為燕王妃之後,嬸母在她面前就再也不敢大呼小叫,此刻更是放低了姿態,不斷懇求菁兒救救自己的寶貝兒子。
歐陽菁看著伏低做小的嬸母,要是在往日,她一定會揚眉吐氣,但今日絲毫沒有覺得痛快,因為歐陽荻出事,對自己也沒有任何好處,她也早就過了徒逞一時之氣的年齡了。
老夫人見菁兒為難,對萬若瀅的表現也很不滿意,皺眉道:“若瀅呢,不是讓她去想辦法嗎?怎麼到現在還沒訊息?”
歐陽菁見母親被指責,終於開始發牢騷,“奶奶,你怎麼能怪娘呢?你知道這事有多難辦嗎?娘已經去找過熠哥哥了。”
“怎麼說?”
在歐陽家的人面前,歐陽菁還要盡力維護和淮南王府的關係,想了一個很委婉的說法,慢慢道:“熠哥哥說他不便插手此事。”
什麼?嬸母想起那個風華絕代的世子爺,“什麼叫做不便插手?那位世子爺不是深受皇上器重嗎?只要他肯出面,甚至是肯說一句話,什麼大理寺卿,根本就不在話下。”
真是愚蠢至極的女人,歐陽菁翻了翻白眼,以為京城和建安一樣,以為歐陽世家可以呼風喚雨,暢談無阻?
見菁兒的臉色不好看,原本一言不發的叔父也開口了,“菁兒,荻兒是你弟弟,你一向也很疼愛他,這次一定要救救他,你嬸母以前若是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叔父在這裡給你賠罪了。”
見丈夫這樣說,嬸母的臉色有些尷尬,但事關自己的兒子,她的臉面並不重要,立即附和道:“是啊,我這個人就是心直口快,刀子嘴豆腐心,但我對你怎麼樣,娘也是看在眼裡的。”
老夫人打斷了這些關於家族內部事務的爭論,“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最關鍵是如何救荻兒,這樣吧,我和世子也有過幾面之緣,在他那裡還有幾分薄面,現在為了荻兒,我就豁出這張老臉,去求世子。”
在老夫人的印象中,那位世子雖然清高傲物,但卻彬彬有禮,溫文爾雅,自己都這麼大年紀了,不遠千里,而且,自己還是他的長輩,他總不好拂了自己面子。
歐陽菁苦笑,深知熠哥哥秉性的她知道,哪有那麼簡單?熠哥哥又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