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半句挽留的話也沒說。
老夫人本來行的是欲擒故縱之計,三十萬兩已經是一筆鉅款,一座親王府一年的花銷也不過就是三十萬兩,寒菲櫻若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出更多了,定然會挽留自己。
老夫人步伐格外沉重,慢慢走到門口,越走越慢,彷彿只是年老之人的遲緩,而不是她有意的遲緩,她要讓寒菲櫻知道,若是出去了,這三十萬兩寒菲櫻就拿不到了。
寒菲櫻見老夫人的動作看在眼底,唇角彎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如今這個案子,全京城的人都在關注,就算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有能力改變這個案子走向的人並不多。
燕王算是其中一個,但對如今的燕王來說,東宮之位才是最重要的,三十萬兩雖然you惑巨大,可風險也大,而且歐陽荻是燕王的內弟,他權衡利弊之下,定然會選擇不聞不問,以後的天下都是他的,他還在乎什麼三十萬兩?
老夫人也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來找自己,可惜,在自己面前玩欲擒故縱之計,一把年紀的人,未免太過幼稚。
遲遲聽不到寒菲櫻挽留的聲音,老夫人心下焦急,這次若是真的走了,荻兒就徹底沒希望了。
世子妃雖然冷淡,卻被萬家的冷臉和燕王府的冷遇好多了,老夫人雖然抹不開老臉,但終究是顧不得了,城府頗深的她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厚著臉皮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世子妃,尷尬道:“還請世子妃明示,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救荻兒一命?”
寒菲櫻唇邊笑意更深,“看來老夫人也有誠意,本妃想問一句,歐陽世家不過是區區一個建安郡的家族,勢力連京城都無法抵達,何以讓本妃相信你們能拿出三十萬兩呢?”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老夫人臉色微變,卻堅持道:“荻兒是老身的命根子,若是荻兒被殺,老身也活不下去了,歐陽世家就是砸鍋賣鐵,也會湊足這筆錢。”
可寒菲櫻的目光彷彿有著無與倫比的穿透力,迫得老夫人不自覺低下頭去,“這樣的話,外人面前糊弄糊弄就算了,在本妃面前,還是免了吧,難不成老夫人以為本妃是三歲孩童?”
老夫人看著那雙清澈卻淡然的眼睛,下意識地避開她的眼睛,她一把年紀,竟然不敢和這個女人直視,飛快地左右看了看,“不瞞世子妃,先夫生前做過建安知州,的確有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收斂了一些錢財。”
貪汙?而且把責任都推到一個死人身上去,也不能說不高明,這個理由能夠說服大部分人,但說服不了寒菲櫻,建安不過是個郡,如何能貪汙到幾十萬兩?
而且,歐陽荻並非歐陽世家獨子,據她所知,歐陽世家人丁興旺,子嗣繁茂,花三十萬兩鉅款買一個人的性命,不太像是一個子嗣眾多的大家族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家族的真正財產比三十萬兩還要多,而且,歐陽荻不能死,因為他手裡有歐陽世家極為在意的秘密。
老夫人見寒菲櫻依然不信,面露極度誠摯之色,“世子妃,老身連這種事情都和盤托出,還有什麼敢瞞著您呢?”
可直覺告訴寒菲櫻,真相遠遠不是老夫人說的這麼簡單,背後一定有令自己更感興趣的東西,對老夫人這樣的老江湖,若是不耍點手段,她可以不會輕易就範盛寵第一邪妃。
寒菲櫻輕輕朝熱茶吹了一口氣,安然寧靜,甚至都沒有請老夫人坐下來,淡笑道:“老夫人在萬府和燕王府接連受阻,想必也知道這件事的難度有多大,當今皇上最反感的就是重臣干涉律法,就算淮南王府權傾朝野,也不便插手此事,何況,全京城的人都在看著,一不小心,就會落人口實,本妃也是看你一大把年紀還在為子孫奔波,起了惻隱之心,所以才勉強試一試,可老夫人也太沒誠意了吧?”
世子妃終於開口,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