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莫不是又要獻身?她是沒所謂啦,不過美人就……離朱看了看荼靡陰鬱的俊臉,沒說話。
“離朱,你要為白琥珀取藥嗎?”
呃……人命關天啊!離朱咬牙,大無畏地點了點頭。
美人怔忡片刻,隨即笑了,笑容彷彿漁歌唱晚、霞映西天。她素手攤開,掌心一個掐絲琺琅銅捧盒,外飾纏枝花卉,裡襯白色錦緞。緞面上一枚圓形藥丸,在燭火下散發著詭異的暗藍色光芒。
空氣中暗香氤氳,離朱聞了聞,咧嘴一笑:“主子,這個還挺香,好吃麼?”
“你想吃?那賞你了。”美人難得大方,連盒帶藥塞了過去。
荼靡出品,必屬精品!
說不定吃完了能紅顏永駐、唇齒留香。而且這盒子看來也能值些銀子,離朱按了幾下心中的小計算器。先留下再說,以後帶小白兔跑路時還可以當些銀子……
“等一下記得把盒子還回來。”
幾縷冷風吹過……離朱怔了怔,臉部肌肉有些抽搐。妖孽!
“主子,這藥叫什麼?”
“月藤歿。”
“哎?這個名字聽著很耳熟啊”
“是啊。不就是白琥珀中的那種毒麼?”
“原來是毒……唔……主子……”離朱淚奔。您別殺俺啊,俺老老實實當女寵還不行麼?
美人卻笑,媚甜刻骨:“離朱,你可知道,我寧願親手殺了你,也不想看到你將來對我不理不睬,卻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主子,小的是清白的,小的願跟在您身邊侍奉一輩子……”
離朱膝蓋一軟,直挺挺跪了下來。她懂,荼靡這是在提醒她,她是離朱也好、喬阿四也罷。說到底都不過是人家一件私有財產,生殺予奪全捏在別人手掌心裡。人家笑一笑,她就多活一天。人家惱了,她隨時送命……
荼靡凝視她,勾著魅惑眾生的笑,修長淺白的手指捏過離朱手中藥丸,緩緩送回銅盒。“莫怕啊,離朱。我怎麼捨得殺你?”
離朱已抖成了一隻篩子:“小、小的謝主子不殺之恩……”
“起來吧。”荼靡雙手環住離朱肩膀,把她抱放到自己腿上。“離朱,我美麼?”
“美、美!醫仙荼靡,美貌第一,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呵……你又在敷衍我了。”荼靡輕聲笑著,眼底一抹欲說還休的落寞。“我知道在你心裡,我比白琥珀那個無鹽之姿還不如。”
離朱愣了愣。
夜。新月如鉤,清光弄影,七八點暗星寥落,靜靜映著一亭山色。
眼前的人眉目低斂、倉皇無助,像個孩子一樣伸著雙手,只為乞求別人施捨的一點點溫暖……這,真的是那個恣意妖嬈的醫仙荼靡嗎?為何連平日裡最張揚的紅色都變得慘淡無光?
荼靡她,究竟獨自在這死寂的醫仙居里住了多久?離朱的心臟猛然抽動了一下,似乎突然明白了為何荼靡永遠一襲紅衣勝火。
這個傾國傾城的人啊……怎麼可以,那樣寂寞?
“主子,小的永遠不會離開您的!”離朱自認有很多缺點,腦熱是其中一項。
“真的麼?”
“真的!小的發誓!”怕荼靡不相信,離朱狠命點了點頭!
冰山般蕭索的眼神豁然崩塌,美人眼眸中的慧黠一閃即逝。“哦呵呵呵……離朱親親可要說話算話啊!永遠都不準離開人家……”
“主子……”
細弱的聲音被湮沒在荼靡柔軟的唇瓣中,馨香沁人,曖昧而纏綿,舌尖劃過離朱美好的唇形,細細輾轉研磨。
離朱的大腦光榮宕機了,眼睜睜看著面前那張顛倒眾生的臉。長睫如羽絨般纖密,在白皙的臉頰上打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