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緊緊跟著一女子。
趙信餘光望去,首先印入眼中的卻是一雙淺白色的蓮足,目光飛快的向上掠去,只見是名稚齡少女,約莫十三四歲的年紀,五官到是精巧,但因為年紀過小身形尚未成型,再加上一副素面朝天的樣子,相貌倒也平平無奇。惟獨引人注意的就是她的眼睛很大,盈盈如水,俏生生的站在那裡,未語讓人先有三分憐意。
“參見君上。”那小女孩淺淺行禮,聲音雖然稚嫩,儀態卻是落落大方,不難看出是有著良好家教的貴族子女。
身旁的孟石一欠身,見司馬喜微微頷首便輕步倒退出去,拉上了門。
司馬喜目光收回,落在了那女孩身上,目光卻漸漸嚴厲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厲聲道;“說,你受何人指使,竟然來陷害老夫。”
那女孩瘦小的身軀微微顫動,臉色卻並沒露出害怕的神色,只是微微欠身,輕聲道;“君上息怒,民女未受任何人指使,只是心中記掛父親安危,出於無奈才不得不上門向君上相求的。”
司馬喜目光閃爍,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女孩,開口問道;“你父親是誰,為何找我?”
那女孩聲音平靜的說道;“我義父是齊國大夫徐然,奉齊王命出使中山國,半路被君上所截,扣壓在府上。”
司馬喜目中閃過一絲厲色,卻哈哈笑道;“笑話,齊使徐然如今不正好好的待在鴻廬館中,何來被截扣在我府上之說。”
那女孩面色平淡的看著司馬喜,眼神飛快的掠過了一旁的趙信臉上,猶豫了一下,便盈盈一福道;“君上,如今只有你我,又何必以虛言相唬,難不成你堂堂相邦,卻還要懼怕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小女子。”
司馬喜沒想到這小女孩如此膽色,到是一怔,目光中也不由透出幾分欣賞之色。笑了笑道:“那你且說說,你覺得我是如何做的,我且聽聽你說的如何,再決定要不要跟你繼續說下去。”
那小女孩點了點頭,一張小臉上卻是神情肅穆,開口說道;“我聽到義父來到靈壽的訊息後,本想前去見他的,卻看見君上親自帶人從城外迎接齊使回城,那個所謂的齊使徐然卻並非我義父。”
“哦?”司馬喜拉長聲音道,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只是語氣平平的說道;“這世間同名同姓的人本就極多,也許齊國有兩個叫徐然的大夫也未嘗不可,再說縱使這個徐然是假的,那與本相又有何關,我也可能是受其矇蔽的。”
小女孩子卻說道,“是義父親筆書信告訴我的,絕不會有錯。他還告訴我和你見過數面,你不可能認不出他的樣子,卻明知那個‘徐然’是假的卻仍然裝作不知,那想來也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這些都是你做的。義父在被你迎接的路上讓你扣下了,卻找個另外的人假冒。”
司馬喜目中露出了幾分興趣,上下重新大量了一番這個小女孩,問道;“你可是齊人?”
女孩面色略微一猶豫,還是搖頭如實說道;“不是,我是曲沃人,但住在靈壽。”
一旁的趙信聽了倒是有些奇怪,忍不住多看了那女孩幾眼。心想這女孩當真奇怪,曲沃明明是趙地,司馬喜問她是不是齊人,她若是回答是趙人或者中山人到顯得合情合理,可偏偏強調自己是曲沃人,反倒顯得突兀。
司馬喜卻沒有在這個問題是多加留心,只是笑了笑道;“你到是聰明的很,可既然知道是我所為,卻為何不去告發我?”
一旁的趙信也露出了好奇,頗感興趣的打量著這個小女孩。只見她只是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我不能去告發你,否則你肯定會殺了義父來個死無對證的。我告發了你,最後即便你完了,義父卻也要陪上性命的。”
司馬喜奇道:“如果按照你猜想的,你又怎知徐然是被我扣住了呢?難道就不怕他已經被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