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他問朱一心道:“朱公子,我是如何上得山來的?”
朱一心道:“你被那陳家三少爺刺傷之後,有個叫唐生理的老頭便將你送到你的府上。後來懸念道長去了陳家莊後回來,正好經過你家,便將你帶到了山上。”
修流道:“原來卻是唐老前輩救了我。不知道長他去陳家莊做什麼?他不是入山雲遊去了嗎?”
朱一心嘆道:“還不是為了我的事。道長回來後聽說我將玉璽給了黃道周,便對我破口大罵,罵我是混蛋一個,說我自此要死定了。後來他刻了十幾個印章,跟那玉璽都一模一樣的,連我也辨不出來了,他說這是我的救命符,要我好好收藏著。看來前兩天的事,可能真是我做錯了。我不該那麼冒失就交出了玉璽。以後萬一碰上壞人,大事就糟了!”
這時,只聽得懸念在外面喊道:“臭小子,你別在那胡說八道,你快出來告訴我,你那《念奴嬌》中,那紫桃貴妃後來被太后逼死了嗎?”朱一心忙道:“修流,你好好歇著,我得給道長說書去了。”說著,便匆匆便出屋去了。
修流想起陳家莊發生的慘事,陳知耕與溫眠,東方紅的死婉如便在眼前,心下一陣傷心。江湖上的血雨腥風,這一年多來,他算是見識的多了。因此便覺得人生,有些急迫,而愛對他來說,似乎是更為重要了。他想,象黑旋風那樣的老虎,尚且有些人性,而人類為了一些不著邊際的事,卻為何要相殘至斯?!死亡與殺人倘如都是為了一種尊嚴的話,那麼,這種尊嚴對人來說,也實在是太脆弱了。這時他重新品味了一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句話,心想,要是哪天能跟斷橋結廬于山中,種些竹梅花草,每天做兩樣小菜,喝上兩壺酒,偶爾也拌拌閒嘴,也聊勝於為了做英雄,而在江湖上殺人見血了。
於是他想,自己傷好之後,該當去嘉定見上斷橋一面了。另外,還得去南京看看素清一家人,她們對自己定然也是十分掛念的。了結了這些事之後,當回到家來,與斷橋日間耕種,夜裡挑燈看書。當然,為了讓斷橋喜歡,自己最好也要學下圍棋。
葉思任是從水路回到嘉定的。這中間,他在杭州逗留了兩天,將設在杭州的茶莊分號撤了。當初他在杭州開茶莊,無非是因了梅雲的緣故,那裡的茶葉生意難做,因此那茶莊大致上只是個擺設而已。他想,今後他可能不會再上杭州來了。那段往事凝結成的傷疤,是永遠也抹不掉了。
到得松江府時,剛巧碰上了衛所的謝僚。葉思任便拉他去了“季鷹樓”,叫了幾個菜。謝僚道:“不瞞葉兄,在下已然卸甲歸田了,不過卻落得清閒,好在江湖上朋友多,大家湊了點錢,如今做起賣魚生意來了。上次因為葉兄的事故,那馮家將我的飯碗給砸了。”
葉思任聽了,便掏出幾張銀票,道:“謝兄,這事緣我而起,不好意思。今後兄弟們但有難處的,便來找葉某。”
謝僚推辭了幾下,便將銀票收了,笑道:“葉兄今後但有用得著謝某,說句話便是。
葉思任回到家中時,只見大門口蹲著一隻黑老虎,便是黑旋風。那黑旋風看到葉思任,躍身而起,便低吼著向府裡奔去。不久後斷橋跟著黑旋風跑了出來。斷橋往門外張望著,問道:“爹爹,修流呢?他是不是留在南京跟那小道姑成親了?!”
葉思任疲乏地笑了笑,道:“橋兒,修流他不會離開你的!他現下正在閩中呢!”
斷橋道:“我才不想跟他在一起呢!誰讓他是我的小舅舅!”但她聽說修流是在閩中,而不是在南京時,心下里忍不住鬆了口氣。
葉思任問道:“橋兒,那白日歌姑姑的傷好了嗎?”
斷橋嘆口氣道:“爹,我正要告訴你這事呢。白姑姑的傷倒是將養的好了,但她卻在幾天前離開了咱們家,不知上哪兒去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