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山腰上聚集上了一千多的丐幫人眾。餘八兩笑道:“周幫主,你有何話說?”
修流朝著眾人高聲喊道:“弟兄們,我是丐幫幫主周修流。想要剃頭吃飯的,便請站到左邊來。”
話聲剛落,就有五百多人站到了左邊。修流又喊道:“很好,不想剃頭的,便請站到右邊來。”他看了一下,卻只有兩百多人站到了右邊。
修流問吳大口道:“吳兄弟,你想站在哪邊?”
吳大口想了想,看了眼餘八兩,最後還是站到了右邊。餘八兩道:“吳兄,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你怎地又翻悔了?!”
修流對著丐幫人眾大聲說道:“自古以來,咱們丐幫是既要飯,但更要面子。前任歸幫主便是個榜樣。今日既然有人不要面子了,做為幫主,我不能不出來清理門戶!”話聲方落,他劍已出手,只聽得嗤地一聲,餘八兩的腦袋便猛地飛上了半天。
素真見了,緊緊拉住式微的手。式微道:“你怕什麼?有娘在呢!這些要飯的如若不要了面子,倒不如去死。”
修流挺劍便向左邊的丐幫人眾殺去。那些人見到餘八兩已死,全都跪倒在地。修流收了劍,跟吳大口道:“吳主管,你讓弟兄們把他們的頭髮全都給我刮光了,然後拿去祭奠歸幫主。”
吳大口答應了,便帶了那幾百丐幫人眾上去,拿刀將那五百多人的腦袋全都剃光了。修流道:“這才痛快!”
修流四人下山的時候,素真說道:“周大哥,你太狠了。”
式微道:“這還不夠狠呢,要換了我,看我不把那些人全都殺了!”
四人去了瓜州,上了金山寺。寂永說雪江上揚州去了。寂永道:“雪江大師新剃度了一個弟子,昨日帶他上揚州去了,說要去圓滿功德。”
式微道:“看來和尚跟道士都差不多,全是吃飽了撐的。”
寂永笑跟斷橋道:“葉姑娘,什麼時候再跟你擺上一局?”
斷橋笑道:“寂永師傅,我在閩山中博弈了這些時日,現在都可以讓你二子了。”
寂永奇道:“閩中居然還有這等高手?!”
四人從瓜州渡上了船,船到中心時,修流和斷橋想起了“夫妻肺片”,都是淚流滿面了。
到了揚州時,四人買了香燭,斷橋買了一大束的秋菊,便上梅花嶺去。那一天,天高雲淡,正是入秋後不久時節。修流在半山嶺上看那揚州城時,只覺得就象是在回顧一個異常遙遠的地方。雖說是江山依舊,但失落的那份豪情,卻再也難以恢復了。
將到史可法衣冠冢時,大家突然聽到了一陣碎裂長空的錚錚琴聲。斷橋跟修流道:“修流哥,這曲子聽起來象是《廣陵散》吧?”
修流道:“《廣陵散》在稽康手中,早已成了絕響,誰還能彈奏得出來?”
斷橋傾耳聽了一會,道:“這曲中似乎又夾雜了些許姜夔姜白石《揚州慢》的味道,那音韻低沉哀婉,卻又迴腸蕩氣。”
修流細聽了,道:“果然如此!”
式微垂淚道:“彈奏這曲子的,定然是先夫的舊人。”
四人到了史可法的衣冠冢前,只見一個瘦高的僧人,一身的白麻衣,正坐在冢前彈著琴。那雪江則坐在一邊,閉目誦經。
那瘦高的僧人一曲既終,抱著一把沉沉的古琴,緩緩站起身來。他對著衣冠冢長嘆道:“曲為君觴,從此絕響。思君不見,肝膽寸斷。先生之德,山高水長。人世無情,天地茫茫。以琴為祭,伏惟尚饗!”說著,拿起那琴來,在冢前一摔兩斷。
雪江站了起來,說道:“妙哉,寂滅,你我可以走了。”
那僧人轉過身來,修流跟斷橋都認出來了,這瘦高的僧人便是劉不取。他慢慢地從兩人的身邊走過,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