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多福恰好這個時候辦完事回來,聽到這句哈的笑了聲:“劉隊長,你是從電影裡看來的吧?”
“獄警欺負犯人,動則毆打之類,肯定是有的,只是監獄一再改革。各方面健全了不少,動不動就打犯人的時代過去了。反而是犯人毆打獄警成了趨勢。”宮多福很有些感嘆的說了句。
“這是怎麼回事?制度再健全,也不該犯人毆打獄警吧?”劉羽隱隱有些不爽,靠,這不是公然襲警麼?
宮多福摸不準劉羽來頭,但政法委副書記崔亮親自打電話,來頭一定不小,所以話語間不介意多透露點:“時代不同了,現在監獄對待犯人是以教育說服為主,更多的是做思想工作,這是上頭的要求,也會定期有監察部門的人下來調研,抓得比較緊。漸漸的,個別犯人也察覺出來了,所以行事也大膽起來。他們打了咱們的獄警同志,頂多單獨關幾天,可是咱們的獄警要是打了他們,那是要受組織的批評,嚴重點記過,開除都有。”
劉羽有些惱火:“好好的法規,到下面就變形!”劉羽能想到教育說服為主這一要求本來想要表達的意思,無非是遏制獄警暴力,建立和諧文明獄警的局面,但下面的領導怕被問責,對此上綱上線,無限擴大這些法規的輻射範圍,搞的一些應該得到暴力嚴懲的兇徒受到了庇護,獄警則處在了被動的局面。
“可不是麼?”宮多福倒著苦水:“上個月咱們監獄好不容易來了一批年輕的女同志,結果有兩個在執勤時受到騷擾,其中一個還被扒光了上衣,嚇得請假到現在還沒上班,同志們怨氣不小。”
“你剛才看到的打獄警耳光的叫鄭老六,一個殺人犯,進來十來年了,算是這監獄裡的頭頭,他判的是無期,經過十來年的改造,再過幾個月就能出去,咱們獄警同志不少都捱過他的打。”宮多福指了指那個打人的鄭老六,爆炸性的肌肉,發光的光頭,發福的臉顯得凶神惡煞。
“不過這種犯人畢竟還是少數,多數犯人還是能配合咱們獄警工作的,被打只是偶爾發生,劉隊長來得不太湊巧而已。”宮多福帶著他們到了探視間。
有宮多福的安排,倒無需有人在一旁盯著,雙方隔著桌子就能對話。
秦山瑤的父親秦耀強,四十多的人,此刻看起來目光略顯呆滯,人非常削瘦,帶著一副眼鏡,怎麼看怎麼文弱。想當年,這位可是一手操辦起上千萬煤礦的老闆啊!政界要人都見過無數,現在卻落魄到這般地步!
自從腿斷之後,秦山瑤再也沒機會來見父親,此刻父女闊別已久的見面,自然話題多多。
劉羽靜靜等著兩人說了半個小時之久,秦耀強目中終於恢復了一點靈性,嘶啞著聲音:“你是山瑤的丈夫還是男友?”
“朋友。”劉羽簡短道“今天來沒別的意思,確認一下,當時檢察院起訴你時,證據充足麼?如果有實證,要平反我無能為力。”意思是你確定自己是被冤枉?
秦耀強老軀一震,震撼許久才激動道:“平反?你能幫我平反?”
“回答我的問題!”劉羽皺了皺眉,他現在可以說是不要任何回報的幫助人。
“好好好,我說我說!”秦耀強激動道:“檢方當時並沒有提供任何我違規操作的證據,只有我被逼供的一份供詞!而法院居然也採納了!”多年已過,被打磨了脾氣,秦耀強此刻連生氣都沒有。
劉羽眉尖一挑,心裡鬆口氣的同時又默默一嘆。
法院居然僅憑一份供詞就宣判,如此違反規定卻無人提出質疑!可見當時張青松和段長城該是使了多少力!鬆口氣的是,指控以及宣判存在這麼大的漏洞,要平反就容易得多。
推著秦山瑤離開探視間,秦山瑤咬咬嘴唇,回過頭:“劉羽,我不會忘恩負義,會信守承諾的,答應做你的女人就一定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