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回來,他也只是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視線又重新回到了忙碌的手機螢幕上。
阮綿拖著疲倦的身體在玄關脫著鞋,聽到張子恆不鹹不淡的問了句:「你昨天沒回來睡?」
「嗯」阮綿輕輕應了一聲,將鞋擺好,就回了房間,明顯不想多說。
張子恆聳聳肩,也沒多問。
阮綿向來不是個多嘴的人,她從來不問他的行蹤,給他充分的自由,所以他也不多問她的事情。
反正,張子恆也明白,兩人只是搭夥過日子,應付爸媽而已。
更何況他和阮綿在一起,是因為他曾答應過阮綺,會好好照顧她妹妹。
阮綺說,不管她妹妹和誰在一起,她都不會放心,只有他,是她放心信任的人。
阮綿一覺睡得昏天暗地,再睜開眼時,已是黃昏。
淺紅色的絢麗晚霞給窗戶鍍上了一層絢爛的顏色,美得讓人醒來時誤以為到了另一個童話國度。
阮綿黑漆漆的眸子裡是一片茫然,睡醒坐在床上,腦子裡空空的。
「君(きみ)はこれから何(なに)を見(み)ていくんだろう」手機鈴聲突然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存在感強烈。
阮綿拿起手機看,是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
思忖片刻,她接起來,聲音輕輕的,因為剛睡醒所以帶了些朦朧的軟:「餵?」
「阮小姐。」電話那邊,是一個陌生男人略顯沙啞的聲音。
「您好,請問您是?」阮綿皺了皺秀氣的眉,純粹的黑眸裡露出一抹疑惑。
「徐引默。」電話那邊,男人啞著嗓音,彷彿抑制著些什麼。
「」阮綿握緊手機,另一隻手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
徐引默似乎不太舒服,傳過來的聲線低沉之中帶了些嘶啞。
所以她才沒有立刻認出來。
那邊徐引默氣得肝疼,昨晚的繾綣溫柔就好像是一場夢。
只不過過了十個小時,這女人就連他的聲音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真是會氣人。
阮綿腦子有些亂,呼吸輕輕的灑在話筒上:「你你有什麼事嗎?」
那邊沉默了片刻,問道:「藥吃了嗎?」
阮綿會意,他這是擔心留下什麼禍根到時候要他負責?
比如十年後突然冒出個什麼私生子要分他的家產?
阮綿緊了緊耳邊的手機,提著呼吸說道:「徐先生,您放心,藥我吃了的,以後不會麻煩你。」
徐引默在那邊呼吸一滯。
實際上,他好像並不介意她會麻煩他。
阮綿等了一會兒,見徐引默不再說話,就試探著問道:「徐先生,如果只是這件事的話那我就掛了。」
「阮小姐,我在你家樓下。」
「啊?」阮綿好像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等你。」
說完這句,徐引默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只留下「嘟嘟嘟」的斷線聲,不給阮綿思考的機會。
他在樓下等她?
這是什麼意思?
明明上午還在和桃桃說著不會再有任何關係的人,轉眼就到了樓下?
阮綿起了床,洗了把臉,假裝不經意的在客廳的落地窗邊轉悠了一圈。
果然,看到了徐引默頎長挺拔的身影。
他踩在落葉上,倚在車邊,吐出的煙圈繚繞成霧氣纏在指尖,夕陽朦朧出一層層光暈鍍在他的發頂。
很美的畫面。
阮綿的心漏跳了一拍,突然有種想要所看到的場景畫下來的衝動。
「你在看什麼?」張子恆突然放下手中的手機,站了起來。
阮綿拉上窗簾,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