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二月十四, 是阮綿的預產期。
徐引默已經提前一週就安排阮綿住進了私人醫院裡最好的套房。
這裡佈置得比家裡還要溫馨, 沒有一點兒消毒水的味道,陽光透進來,照得窗明幾淨, 房間寬敞又明亮,四角的花瓶裡每天都是新摘過來的鮮花。
就連床和被套床單,都是徐引默安排人從家裡搬過來的。
就是怕阮綿睡得有一點點不習慣。
但待在醫院,還是比家裡好。
家裡雖然更舒服,但是沒有醫院這麼多的醫生和各種裝置,萬一有什麼事,也是醫院更方便處理一些。
阮綿不是個挑剔的人,除了來這裡的第一晚有些認床,沒睡安穩以外,其餘每天都睡得很香。
而且徐引默也是陪她睡在這裡的,窩在他的臂彎裡溫暖又堅闊, 她很喜歡。
況且她住的這間套房,從客廳到廚房、洗手間,甚至連小陽臺和小花園都有, 什麼都是一應俱全。
就連開門,也不是醫院雪白的走廊,而是外面開得正好一團團錦簇如霞的花壇。
所以如果不知道的,只以為是住在自己家, 而不是醫院。
阮綿什麼都好,唯一擔心的,就是肚子裡的孩子什麼時候發動。
離著預產期一天天越來越近,她這心裡也越來越七上八下了。
情人節一大早,徐老爺子就從澳洲打來了電話,「歪?我重孫女出來沒有哇?」
徐引默在陽臺上接起電話,隔著明淨的落地窗瞥了眼還在床上睡得小臉紅撲的阮綿,淡聲道:「還沒」
「預產期是今天吧?」徐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電話那邊吼著,「我看我還是趕緊坐飛機過來吧!說不定重孫女知道我來了,就迫不及待從阮阮肚子裡蹦出來了!」
「」徐引默頓了一下,才勸道,「您繪畫班的課上完了?」
「嗨,畫畫哪有我的重孫女重要呀!」徐老爺子在電話那邊興奮的語氣很明顯。
徐引默勾了勾唇,嗓音低沉,「我和阮阮都喜歡畫,我們的孩子肯定也喜歡。您答應過,送一副親手畫的畫給孩子當出生禮的。」
「哎喲,不行,這畫我自己都還不滿意呢。等我畫出一副滿意的畫,馬上回國!」徐老爺子嘟囔了幾句,馬上結束通話了電話,心急火燎地上繪畫班去了。
徐引默輕笑一聲,將手機放回口袋裡,再回過頭,發現阮綿已經在醒來了。
只是她還沒起來,睜著漆黑純粹的眸子在發著呆。
都說一孕傻三年,但阮綿好像沒有變傻,只是越來越喜歡發呆了。
徐引默走過去,將她蓋著的被子攏好一些,淡聲問:「還早,再睡一會。」
阮綿的下巴尖兒抵著被子,白生生的小臉掠過一絲擔憂的神色,「今天是預產期。」
徐引默卻語氣輕淡,替她揉了揉皺著的眉心,隨口道:「今天也是情人節。你再睡會,等你起來,我們好好過個節。」
阮綿在被子底下的手悄悄撫上已經圓潤的肚子,裡面有小生命在輕輕跳動的節奏,連著她的心。
隔著肌膚觸碰,那母子連心的奇妙感,也神奇到無以復加。
阮綿咬了咬唇,漆黑的瞳眸微微壓下,聲音低低的,「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時候發動。」
「別想那麼多。」徐引默輕淡的嗓音打斷了阮綿的胡思亂想,「如果她出來了,那就是想和我們倆一起過情人節。如果不肯出來,那就是她識相,不願意出來當我們倆的電燈泡。」
阮綿耳尖微微發熱,心底有個地方變得毛絨絨的,因這即將要出生的孩子而變得柔軟得不可思議。
懷胎十月,彷彿就這麼一眨眼就過了。
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