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下了發上大堆累贅,藍倪兒暗歎了一口氣站起身,直到奴兒為她脫下了外服,才走到阿真身邊,牽起他手掌落坐於床榻上,精明瞳眸幽幽,徐徐相對片刻,唉聲嘆氣道:“殷銀數次歐打凌辱你,可謂是舉世仇人,她落入臨潢為何這般緊著?”
“啊!”聆聞她知根知底的話,阿真剛坐下的屁股從床榻上蹦起,悚然驚棘之極瞪看她,“你是怎麼知道的?”
“虧你還自認聰明,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她的郡王是人傑,為夏周立下無人可及功勳,不管是民間還是周皇,要救他的人恐怕如蝗蟲一般,臨潢是上京的門戶,要入上京就得先過臨潢。皇伯伯既然把他交給她,那她能不早做安排,嚴加岢守嗎?
阿真額頭冒汗,腦袋亂蓬蓬地與她相凝,心頭很煩很苦,“你是什麼意思?”
“還想不通嗎?”藍倪兒見他這副模樣,拉過他的手掌,讓他坐於床沿,嘆氣說道:“皇伯伯把你交給我,那我勢必要在臨潢設重兵,因為夏周要救你的人必定很多。”說到這裡,目光懷疑睇看他,“臨潢的暗探,明關暗卡,密密麻麻如蟻一般,明抓到的是殷銀,沒抓到的還有四個老頭,不明身份者如從臨潢入上京,必定有人監視,這樣明白了嗎?”
厲害,原來母狼早就著手準備,而且還是面面俱到,任何一件意外都不放過,著實不讓人佩服都不行。遭了,他壓根就沒想這麼深,貿然闖進來,如憫兒訓練的人不夠沉著冷靜,那這輩子他就……
想到這裡阿真心裡打了個冷顫,撂起一副無所謂的笑容,搖頭說道:“我也沒打算回夏周,只是有人因為救我而落難,良心實在不安。”
“恐怕不只是這樣子吧。”藍倪兒凝看他說道:“殷銀是戌時未被逮,亥時初臨潢城守就傳來飛鴿,清清楚楚交代了殷銀的一切,怎麼如何與你冥婚,如何趕你出府,如何摑你耳光,你又如何的戳破她的女兒身,如何的在西夏救她,清清楚楚,鉅細一一說了。”
“怎麼可能。”阿真驚駭,不相信地搖頭道:“殷大小姐氣傲,不可能會屈服的。”
藍倪兒焉然一笑,跟著起身,搖頭嘆息:“只要是人就會屈服,何況還是個女人,縱然就是再傲,也會有辦法的。”
“你快寫門條,我要去臨潢。”阿真驚駭,連被他捅**子身的事都說了,那殷大小姐到底是被折磨成何樣了?
“門條就不寫了。”藍倪兒微笑看著他,心情挺好地說道:“潢臨距上京急趕半時辰就到,從亥時到子時,整整近三個時辰,四個老頭很聰明,留一個看守,三個來上京,在上京兜轉找你花了大量時間,在這時間內,殷銀早就被密秘從臨潢送到上京來了,人就在地牢內。”
好厲害的母狼,真的是滴水不露啊,人坐在這裡,竟然能操控起兩城的官兵,是誰說的,有能力的人足不出戶同樣能把事辦的漂漂亮亮,二十一世紀視訊會議,遠端操控公司的事不新鮮,可在這個古代,竟然讓他碰見個跟二十一世紀一樣的古人,這個古人還是個娘門,我靠!真是太可怕了。
阿真頭皮一杵一杵發麻,除了憫兒他還真的沒碰見過這麼厲害的人,兩人的厲害又不一樣,憫兒厲害在大略上,而藍倪兒卻厲害在精密上,不知她們兩人撞上了,誰輸誰贏?
“那我去看看,等一下回來。”阿真弱弱詢問。
藍倪兒噗哧笑道:“雖然這個殷銀很漂亮,但是我知道你並不喜歡她,早為你在街道盡頭包了烏木客棧西廂院,你把他們安置於裡面,養好傷,讓他們離開。”
“好,我去去就回。”話落,急哄哄轉身出房,對三名恭候侍衛喊道:“帶馬,到地牢。”步伐不停,飛衝出府門,翻身上了馬匹,縱馬疾馳來到了地牢門口。
地牢位於城北一處極闢地方,上京很大,分為東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