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從金色漸轉紅色,疾蹄向訃部狂奔的萬餘人處在午後爽風之中。
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不是計劃有變,阿真心情肯定萬里晴空,但是那批笨蛋卻吃錯藥的往南來,到底是蓄意的還是偶然?終會有分曉。
“籲……”狂馳了近八十里,阿真拉往前疾奔的馬匹,隨著他停蹄,曠野上的剎馬聲層起彼落,徹慣雲宵。
急急剎下馬蹄,祈英等人緊張扭看他道:“真哥,再一百里左右就是部訃了,為何停下?”
阿真緊抿著唇,不搭理他們,揚聲喚道:“胡車兒。”
“真哥。”胡車兒身下四蹄奔前,可謂可不容緩,聲落聲至。
“前面帶路,往刺河方向急行。”
“是。”
“呃?”眾將突聞他改變路線,急急追問:“真哥,咱們不去訃部嗎?”
“現在去訃部沒有任何意義。”話完,揚鞭大喝:“走,向刺河前行。”
“駕……”胡車兒一馬當先,率眾領前。
“駕……”把馬頭調向東北,萬餘騎迅如颶風,整齊跟著前面的將軍們,向望不到盡頭的綠野捲去。
同樣震蹄疾飛,藍倪兒率領五萬狼騎連續奔波,前隊三萬往部訃追趕,後隊兩萬左右百里勘察。
“難道猜錯了嗎?”眼見訃部剩不到百里,左右勘察的兵馬仍然杳無音訊,藍倪兒不由的懷疑了。雖說周兵不多,可卻仍有萬餘騎。四萬多蹄腳,怎麼可能沒留下半點蛛絲馬跡?難道仁善的周將不是往訃部來?如不是,那他會去哪裡?
噠噠噠……
“駕……”
“駕……”
就在藍倪兒疑想之際,往左勘察的達爾摩,滿臉興奮飛馳歸隊。“稟蔚藍殿下,東北方向發現蹄印了。”
“籲……”心頭一喏,藍倪兒英姿乍爽,捏在柔荑小手上的韁繩上拉,利落地停下了馬足。“是否是周軍行跡?”
“計於數量的蹄印凌亂重疊,想來該是羔羊行過足跡。”達爾摩點頭。
“嗯。”數量如此多,且凌亂混雜,想來應該就是急趕的周軍了。東北方向?藍倪兒靈眸微眯,對身邊的忽爾努問道:“往東北是何地?”
“刺河。”忽爾努想也不想便答。
刺河?側首凝思後再問:“除了刺河外,可有城鎮、山脈?”
“從這裡往東北方向六十里只有刺河,刺河往東近百里是鎮州,往南六百里是道訃,過河向北數十里開外便就是土兀了。”忽爾烈對本國的地形瞭然指掌,完全就不須要想。
“奇怪。”聽完忽爾努所述,藍倪兒迷惑之極,喃喃叨唸:“既無城鎮,又無隱藏行蹤的山脈,東有鎮州,前是土兀,南則是無摭無掩的六百里曠野,仁善的周將意欲何為?”
忽爾努聽她喃喃叨語,小心輕喚道:“大郡主,土兀後面就是烏蘭巴托了,會不會……”
“要是你,後有緊追不捨的兵馬,前又有刺河、土兀擋道,你會不會?”藍倪兒自然反問。不明白這群將軍腦袋是什麼長的。
“是。”忽爾努被斥,不敢再吭聲,默默守在旁側。
“順馬蹄印跡追趕,達爾摩領路。”想不出所以然來,藍倪兒下達指令。不管這位仁善的周將他想幹什麼,她藍倪兒必要擒到他。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聽聲音年紀應該不大才是,可為何能詮釋百姓心中哀痛,嚴岢地約束麾下兵將,做到一視同仁,不傷害百姓,不善入民宅,就連敗軍家屬也同等對待,真是世間不可多得的上上將軍吶。
訃部下面,刺河上面。策蹄急疾中,阿真喃喃叨唸,心急的尋找遼婦所講的撒拉族牧寨。
“胡車兒,還距刺河多少路程?”猛揮著馬鞭,阿真一顆心是忽上忽下,遼婦應該不會騙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