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其聽了他的話,心下一悸,拿著茶杯的手不由猛地顫抖一下,裡面的茶水竟溢位少許,心道:
“本官早就知道這個袁胖子的這些個銀兩沒那麼好拿,竟然想把本官拉到‘船幫’的對立面,看來事情不好辦了。”
他自然是知道“船幫”這兩個字的含義到底是什麼,與他們對著幹,那可是事關自己身家xìng命的問題。
於是,他便不動聲sè,不緊不慢地說:
“嗯,袁家主,你們兩家之事,本官早有耳聞,‘船幫’的人也來彙報過,說的比你講的嚴重多了,在同一個地方做生意嗎,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依本官看,還不如雙方都不要貪心、不要再較勁了,以目下各自掌控的地盤為界、維持現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都有飯吃就算了,呵,呵。”
趙其的意思,明顯是告訴袁祖彬,他也從“船幫”那邊得到了好處,而且對方也不是善茬,同時還不點名地告誡他為人不要太貪心,不許他輕舉妄動,好讓自己兩頭都能收錢。
“大人,在下自然明白大家和平相處、相安無事的好處,可是大人想必已是知曉,我們袁家目下得到了十二行商會的大力支援,他們可是點了名必須要控制這個江華州城,不但是要陸地上的,還要水路上的,包括他們的碼頭。”
“在下知道那樣是十分為難大人的,不過此事已經周密設計好了,既不是直接針對‘船幫’,把事情鬧大,而只是解決譚平一人而已,且最終裁決權不在大人這邊,可避免此事過後他們把矛頭直接對準大人。”
看見趙其一幅不置可否的樣子,袁祖彬便向他解釋了他們醞釀已久地具體計劃——
首先是第一步。就在今天傍晚吃飯之時,他會讓‘百花門’的副幫主帶上十來個人到“船幫”平陽分舵設在江華的碼頭去主動滋事,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奮起反抗,我們的人比他們少了很多,當然打不過他們,但這無關緊要,因為這些人只是些魚餌而已。
而我們的人在走之前便會跟他們清楚地約定,第二天早上還會回來報復,到那時才是真正地動真格、見分曉的時候,同時口氣要狂妄自大,徹底激怒他們。
“船幫”本身就是一個所謂極為講江湖信用的幫派,到時候他們肯定應戰,而且還要鉚足了勁想打垮我們,這樣魚兒就上鉤了。
如此,我們便可實施計劃的第二步。到了明天早上,我們還要組織更多的人,約莫有二三百人,到時候場面定然會相當的混亂,事先州府可以從各縣抽調二三十多個比較面生的捕快摻雜在裡面,當一發生大的衝突的時候,捕快便說是要辦案,緝拿水盜。
因為,我們在裡邊的內線已經查清楚了,“船幫”他們不管黑的白的紅的灰的,什麼生意都做,這一次譚平用那個三層樓船運送到總舵上交的貨物當中,有一些正是水盜劫掠後經過黑市拍賣出去,有一些則是透過相關人員私下交易,都沒有正規的手續,而那些貨物在官府裡面可是都有綜卷登記在案的。
這樣無論捕快們的傷勢如何,譚平他們都要落下一個公然以武力抗拒官府辦案、襲擊公差以及私通水盜的罪名,至於能不能定他本身就是江洋大盜,那就看到時候收集到的證據和各方面的情況。
比較湊巧的是,臨海府的知府正好明天到江華暗中進行視察,他是袁家的人,所以在趙其還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已經知道了,到時候,趙其自然把案子交給知府自己置身事外就可以了。
聽了袁祖彬這個yīn險狠毒,而且是利用官府公差以身犯險充當苦肉的計劃,趙其心道:
按照這個計劃,雖然案子是由知府審理,但是他對外宣稱與此事無關的說法顯然是yù蓋彌彰,因為以“船幫”的手段而言很就可以查出他合謀坑害譚平的事實,到時候,面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