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筆先畫好再掃描到電腦上色,但是對於可以浪費公款這事我還是十分熱衷的。
因為開完會差不多也是下班時間了,所以傅沛乾脆就送我回了家。
我沒有料到我會在家門口見到倚門低頭抽著煙的吳柏松的,但這個世界上我沒有料到的事情太多了,我也沒有料到沒有我的支援奧巴馬還能當上美國總統。
聽到腳步聲吳柏松抬起了頭,他這頭一抬嚇得我倒退了兩步,這兩三天前我見到還是春風滿面的,怎麼一下就鬍子拉碴,萎靡蒼老到好像被醃製過的蘿蔔乾。
我大概可以猜到發生什麼事了,只好強裝平靜地說:“你等很久了嗎?咋不先打個電話呢?”
他說:“打了,你沒接。”
我掏出手機才發現下午開會被我調成靜音了,忙解釋說:“我調成靜音忘了調回來。”
然後一邊掏鑰匙開門一邊招呼他,“進來前先把煙熄了,你怎麼看起來這麼憔悴?”
吳柏松一進門就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我找出茶包泡了杯熱茶塞他手裡,然後用最知性最善解人意最不八卦的語氣說:“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他盯著手裡的茶說:“染染要和我分手。”
我咬一咬下嘴唇,深吸了一口氣問:“還有呢?”
“還有你不是都知道了?”他抬頭看著我,“你是用一種什麼心情來看待我這段感情的?看好戲?”
我壓住火氣說:“如果你非得這樣說話我覺得我就沒有必要聽了。”
“對不起。”他嘆口氣,“不是針對你。”
我擺擺手,“那接下來你什麼打算?”
“我不想分手。”他說,“染染說那個人已經開始懷疑,她很怕他知道了會對我做出什麼事,你知道那個人……”
我知道,而且生為普通老百姓的我,愛莫能助。
我們陷入一陣沉默,最後吳柏松眼睛一亮說:“我帶她走,回紐西蘭。”
我指出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胡染染會不會跟他走。
他說:“她為什麼不會跟我走?”
我:“因為她的家在這裡,她的爸媽在這裡,她不敢肯定她跟你走了之後她家裡人會不會因此遭遇什麼不好的事情。”
吳柏松眼裡的光芒慢慢地黯淡下來,“我連自己自己的女朋友也保護不了,我是不是很沒用……”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平時用來對付江辰那一套無厘頭在這裡似乎也不是很合適,你想想看,這個時候我要是說其實你也不會很沒用,至少你還會說英語之類的。我想他可能會用手中的熱茶潑我吧。
場面陷入他一個勁兒地自怨自艾,而我一個勁兒地重複說著不會不會你想太多了,然後最悲哀的是我們都知道這樣的對話對情況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幫助,但我們能做的卻只有這麼重複。
江辰進門的時候就是看到兩個雙眼無神的人坐在客廳發呆,他跟吳柏松打完招呼後走過來拍拍我的頭說:“怎麼不接電話?吃飯了嗎?”
我這才意識到我們倆相對無言地坐了有一兩個小時,而我們完全沒有想出解決的方法來。
吳柏松站起來說他要回去了,江辰拍他的肩膀說走吧,先去吃飯,吃完再走。
我們在樓下的川菜館吃的飯,江辰是已經陪他爸媽吃過飯的了,我叫了一盆酸菜魚,吳柏松叫了一打啤酒,我和江辰都陪著喝酒,因為這時我們唯一能幫到他的大概也只剩陪伴。
吳柏松兩杯下肚之後開始說著要放棄了的喪氣話,甚至開始說著其實他也沒那麼愛胡染染,胡染染也不算個好女人之類的話。
我們有滿腔憤慨卻又無語以對,又只好陪著繼續灌酒,江辰胃不好我不讓他喝多,吳柏松忙著絮絮叨叨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