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了把兩個紅薯都分吃下去,硬是走了二十多分鐘還沒走到小區門口,江辰火了,說你自己在路上吃吧,吃完了記得回家,然後他就氣沖沖地回家了。
我帶著滿足幸福的微笑在樓下把紅薯吃完了,期間還引得三樓黃太太的女兒在地上滾了一回說媽媽我要吃她的紅薯。
罪過罪過。
回到家的時候江辰在看球賽,我撲上去揍他,“我讓你丟了我就跑!”
他不躲不閃,笑著任我又掐又咬,“反正你死活都會跟上來。”
……
這種被吃定了的感覺實在很叫人氣餒,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也許所謂愛情也不過就是那樣子的一種心情,那樣子力不從心的無可奈何。運氣好的甜蜜;運氣不好的傷心。
我枕在江辰的大腿上,用手指去摩挲他下巴,沒想到他看上去幹乾淨淨的樣子倒是有鬍渣,摸上去刺刺卻不扎人。我感覺就像是小時候偷偷開啟爸爸的工具箱,摸到裡面那被爸爸用舊了的砂紙。
江辰低頭把視線從電視上移到我臉上,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會兒,才說:“你這樣躺著,臉好大。”
……
我記得有那麼一種說法,說是如果一個男的很喜歡很喜歡一個女的,他就會忍不住想要欺負她,看著她哭喪著臉的樣子他就能夠得到一種心理上莫名其妙的變態滿足。我決定以後就堅持這樣的說法一百年不動搖,不然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第四十五章
第二天我照常上班,江辰去陪他爸媽和李薇,期間他打過電話給我,說是在一個什麼園看雕塑,我一聽雕塑這兩個字骨子裡的藝術家細胞就開始狂吼著叫囂,假設我的藝術細胞是有嘴的。
我問江辰說那是什麼樣的雕塑?他說人,動物。
我又問他說那用的是什麼的材質?他說金屬,石膏。
我又問他那線條優美不?他說不是直線。
我最後實在無奈,只好跟他說那你跟我講講你印象最深刻的一個雕塑吧。他說有一個仰頭下巴朝天的屈原銅像讓他印象很深刻,因為顏色很跳脫。
我一聽很興奮,追問說顏色怎麼個跳脫法?他說整個銅像是金銅色的,但是在屈原揚起的下巴卻有一圈灰白色。
我沉吟了一下,向他解釋說那大概是為了突出屈原的鬍子,在藝術的表達中,襯托是很重要的一種手法,你看到的是一整個屈原的銅像,說不定那個藝術家其實就是用一整個銅像來突出那一圈白色的鬍子,也許就是一個象徵,象徵真理不畏歲月風霜之類的。
江辰說,陳小希你讓我認識到了藝術真的是相通的。
我謙虛地說,哪裡哪裡。
他又說,藝術家真的挺不容易的,為了象徵你說的那個主題,他大概想了不少辦法,才能讓鳥和鴿子天天上屈原的下巴上拉屎。
……
你看我們藝術家多不容易,連鳥和鴿子的如廁場所都得照料著。
下午因為漫畫書的事開了一下午的會,我這一生最恨的事情就是開會,沒有之一。我總覺得一群人傻坐成一個圈,中間至少得點個篝火什麼的……
我們公司從來不開會的,實在是才三個人傅沛也沒臉說出“開會”這兩個字,但是對方公司就不同了,我們去到他們會議室的時候嚇了一跳,密密麻麻地繞著長圓桌坐了一圈,外圍還稀疏疏坐著幾個拿著大黑本子秘書模樣的女孩子。
會議又臭又長,對漫畫的設想講了一大堆,然後搞半天與會人員連一個怎麼貼網點的人沒有,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反正我最後畫出來的漫畫裡有個道具是他家的點讀機就好。
開完會,傅沛主動提出要給我更新辦公裝備,說把電腦,掃描器和手繪板什麼通通給我換成最新的。雖然我畫漫畫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