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六千兵馬,拼死血戰,正白旗十五個牛錄咱們最少能拼掉十個牛錄,我出發前告訴過你們,這一戰咱們是以小擊大,除了敢打敢拼,不計傷亡的決一死戰外不要有任何僥倖的想法,你們怕是忘記了吧?人總是要面臨舍與得的考驗,有舍才有得,看看你們畏手畏腳的樣子!有什麼不能捨棄的?打光了雷霆旅,三個月我可以再拉出一支雷霆旅出來,問題是阿濟格怎麼辦?損失十個牛錄他阿濟格的正白旗是不是打殘了?就算他要重建,他去哪裡召集馬甲?白甲兵?他阿濟格原本就是皇太極的眼中釘,現在打光了旗裡的精銳,他阿濟格日後給皇太極舔屁眼乞求活命去嗎?”
楊波環視了眾人,繼續說道:“之前我也猶豫,想尋找一個雙方可以體面下臺的辦法,可是看到外面那些東江百姓的屍體,我的想法改變了!我們有能力去解救這些百姓,可是沒一個人提出解救的想法,沒有一個人向我提出過解救這些百姓的計劃,說實話,我對你們很失望……”
胡麻子突然站起來,大聲道:“大人,俺提過,那日在城頭俺就提過。”
楊波瞪了他一眼:“你不用急著表功,我耳朵沒聾,要不是看在那句話的份上,就憑今日咆哮軍事會議,辱罵同僚的份上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了,坐下!”
胡麻子雖然被罵得狗血淋頭,卻滿臉笑容的坐了下來,顧盼之間隱隱有自得之色。
楊波看著這些把頭低垂的眾人,大聲說道:“你們在雷霆旅內部個個都是威震一方的主官,個個手握重兵,可是你們要記住今天我說過的話,當你有能力阻止罪惡卻不加阻止,就是犯罪,對自己犯罪!等你們老了,你們會受良心的日夜煎熬,不錯,你們能找出無數的藉口,無數的理由原諒自己,但我不會原諒你們,你們的良心也不會原諒你們……”
“……崇禎二年十月二十七日,韃奴大舉入關,至崇禎三年五月十一日拔營東歸,歷時七個月,連陷遵化、永平、薊州等三十餘城,屠了永平四城,這就是你們熟悉的己巳虜變,八旗兵馬共十萬餘,將我大明京師附近洗劫一空,擄掠我大明百姓三十六萬九千八百二十三口!駝馬騾牛驢羊共三十二萬一千有奇,領兵的奴酋就是咱們金州城外的這個阿濟格,還有一個叫做阿巴泰!”
“……他們把搶來的漢人女子濃妝豔抹,一絲不掛的置於車上,敲鑼打鼓,視同凱旋,還高舉著各官免送的木牌,各地將官不敢出城,不敢解救,只敢眼睜睜的目送韃奴滿載著子女金帛施施然退出關外!他們只敢眼睜睜看著韃奴帶著我大明無數漢人百姓去遼東為奴,做包衣!他們都有無數冠冕堂皇的藉口,他們都有無數的小算盤,他們都有無數讓人同情的理由!和你們說得差不多,但我要問問你們,如果咱們不能保護百姓,手裡兵馬是幹什麼的?我要你們幹什麼?”
“……奴酋狂妄到什麼地步?他打出了“各官免送”的招牌來羞辱我大明將官!聽到這句話你們會不會慚愧?你們的血性到哪裡去了?你們是不是要和這些將官學學?他們雖然站著目送韃奴離去,但在這一刻,他們是跪著的,精神上是跪著的!你們要不要跪在地上看著韃奴殘殺我漢人百姓?你們手裡的兵馬是擺設用的?是當做升官加爵的籌碼用的?”
楊波重重一拍桌子,咆哮著問道:“說啊?告訴我,是不是?一個個來告訴我,是不是?”
會場內鴉雀無聲,很多人都慚愧的低著頭,滿臉通紅不敢出聲,楊波的話猶如針一般狠狠刺著他們的心。
看到眾人沉默,楊波緩緩說道:“現在我傳令……”
眾人全部肅立起來,只是依然低垂著頭。
“……三日後,雷霆旅出城與韃奴決戰,讓手下的將士們把遺書再寫一份,告訴他們,楊某人也會親自上陣殺敵,告訴他們,咱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最後,再問問他們,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