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七看了看小龍,又看了看她,拿起筷子夾了一疊香乾放在她碗裡,聲音極盡溫柔:“慢點吃,吃點菜。”
說著又親暱地去撈開她頸邊垂下的頭髮,輕聲問道:“脖子還疼嗎?要不待會兒我再幫你上次藥。”
聲音很小,但足夠一桌的人都聽到。大家都帶著各式各樣的表情看向她,特別是旁邊那道委屈的目光尤其刺人,像極了小媳婦那雙快要滲出水的眼睛。
楊菓渾身僵硬,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內牛滿面,這個吻寫得我熱血上湧,不曉得大家湧不湧。
哈哈哈,不會是我級別太低了吧!
冰火九重天
偏廳裡,飯桌上,空氣彷彿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楊菓被海水的大浪拍打得頭昏眼花,同時又被火烤得滋滋冒油,就快成人乾兒了,兩種衝突的感覺煎熬得她苦不堪言。大多時候是自作孽不可活,一想的這兒她覺得更為委屈,現在的局面不但不是她造的孽,同時她還是那個受害者。
蕭家人尷尬地打著圓場,蕭老爺刻意地堆滿笑容,忽略種種怪異感,與薛七不停攀談。蕭雅瞭然地看了他們一眼,頗識大體的和楊菓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有效地緩解了她的尷尬。
用完早點,三人向蕭家眾人辭行,大家依依不捨地一直送到了大門外。
臨上馬車前,蕭雅稍一拉楊菓的衣服,附在她耳邊悄聲說道:“當斷則斷,不斷則亂。九姑娘,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啊。”
語畢,楊菓還在張口結舌之時,她卻已放手,微笑離去。
無奈又無助地蹬上馬車,車內涇渭分明地面對面坐著兩個人,楊菓的麵皮都快被兩人的眼光灼出洞來。苦笑著在小龍身旁坐下,腦中記起幾日前和媚孃的較勁舉動,心下大呼苦楚,以後再也不幹那樣的傻事了,真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
還沒待坐穩,小龍就已伸手牢牢地抓住了她。楊菓想抽回手,他卻轉過頭來,倔強地、死死地盯住她,眼中的堅決之意成功地讓她退怯了。小龍見她不再掙扎,笑意終於再次爬上了臉頰,接著下巴微微一挑,挑釁地看向對面扇子扇得飛快,卻仍努力保持一臉不屑笑容的薛七。
楊菓心中暗暗叫苦,這兩個人分開來都挺好的,怎麼放在一起就如此不合,大男人要那麼敏感作甚!
“九姑娘,你這個弟弟真是粘你。難道以後你出嫁了,還得帶著弟弟?”薛七壞笑著勾起唇角,眼光冷漠地看向小龍。
平時溫順的小龍此刻就像遇到天敵的刺蝟,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一聲冷笑:“阿九如何嫁人也輪不到你操心。薛公子尊貴,是三妻四妾的命,還是操心如何安頓好自己的後院重要。”
薛七扇子一合,目光凜冽:“我想要的東西,沒有人可以和我搶。我想要管的事,也沒有管不著的!”
“那你也只是在多管閒事。”小龍冷聲譏諷,看也不看他,只轉頭對楊菓露出個歡樂的笑顏,進一步將她的小手合在自己兩掌之中。
“你……!”薛七瀕臨暴怒的邊緣。
“你們兩個可不可以不要再鬧了!”楊菓被氣得都有些發抖,這種難受的滋味是再也忍受不下了,出口的聲音冷硬低沉,昭示著她此刻是真的生氣了。
低吼之下,兩個男人都立刻閉了嘴。
楊菓狠心地將小龍死死交握的手指一根根地掰開來。小龍被她的決絕態度嚇壞了,心中不能確定她的意圖,粉色的唇瓣緊緊抿住,倔強、心酸……
待掰開最後一根手指,將手使勁扯了出來,手腕處已經被箍出了一圈紅印,楊菓也沒心思去管,只開口說到:“小龍,不可任性。薛公子幫了我們很多忙,沒有他,你我現在還在為一日三餐辛勞奔波,怎會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