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躡手躡腳地起身,從房中拿出一床毛毯,輕輕蓋在他身上,小心地椅後安了個枕頭,托住他的頭讓他靠上,做這些的時候,他一點都沒醒,恬睡的面容象個孩子般。
舒櫻溫柔地一笑,拉上陽臺的窗簾,悄悄地走回房間,擰亮床頭櫃上的檯燈,拿過專業書,開始每天的溫課時間,在看書之前,她照例把玩了下橡木盒子,許久,她才把橡木盒子放到枕邊,嘆了口氣,翻開書頁。
視線落在書頁上,可心思怎麼也集中不了,不住地側耳聽著陽臺上的動靜,心中直嘀咕:安尼他睡得好嗎?
那麼長的個子窩在一張椅子上,詹安尼睡得真不算好,但他不是因為睡姿不舒服而醒過來的,他是被尖銳的電話鈴聲驚醒的。刺耳的鈴聲在午夜聽起來格外的令人心悸,他朦朦朧朧睜開眼,有一會根本搞不清身在哪裡,象催命鬼似的鈴聲不給他多思的機會,他有些微怒地摸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俊容突地一沉,“啪”地開啟手機蓋,夏心婷壓低的嗓音從電端那邊遠遠傳來。
不要猜,他確定她這時候不是躲在洗手間就在躲在儲藏室裡給他打電話。現在是凌晨二點,她瘋了嗎?
“安尼,那個女人懷的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我問過肖白了,他說那女人是有丈夫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我真的真的快要瘋了。。。。。。。”夏心婷邊說邊哭。
“我的事和你有關係嗎?”詹安尼覺得接這個電話,簡直是大腦短路,語氣不由地陡降到零度。
“有,有,安尼,我愛你,我愛你,你不要和別的女人亂扯,等我,我很快就會和梁清離婚的。”夏心婷忙不迭地說道。
怪不到地球要滅亡,連人都變得這麼的不可理喻,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難道她還以為他是從前那個站在她窗下的傻小子嗎?他對她的愛在歲月的飄蕩中,早已尋不到一絲痕跡,真無法理解她那樣的篤定從何而來,她可有捫心自問,她值得別人的留戀嗎?詹安尼低咒了一句,驀地把手機關機,撐起椅背,想要起身,發覺兩條腿都睡麻了,他擔心地看看房內,不知剛才那番電話有無吵著舒櫻?
等腿恢復了自覺,他輕手輕腳地走進房間,站在舒櫻虛掩的臥室門外,側耳傾聽,一陣細細碎碎的抽泣聲從房間裡傳出。
詹安尼一驚,忙推開門,他摸索著擰開牆壁上的開關,發現舒櫻並沒有醒來。睡著的舒櫻,眼淚沽沽地從她緊閉的眼角流出,打溼了枕頭,潤溼了一張小臉,嘴唇在微微地哆嗦,雙肩在顫動。
詹安尼整個人愣住了床頭。
二十七,見鬼的好感(上)
舒櫻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很久,她眯細眼,看床頭櫃上的鬧鐘,天,都七點多了,鬧鐘今天罷工了嗎?她嘀咕著拍拍鬧鐘,慌地往洗手間衝去,出了臥房,看到客廳裡站著的詹安尼,驚訝得眼瞪得溜圓,她竟然忘了家中還有這號人物!
“我。。。。。。我去洗手間。。。。。。”她結結巴巴地說道,用手扒扒蓬亂的頭髮,很是羞窘。
詹安尼除了衣服沒換、鬍渣沒刮,整個人看上去還算神清氣爽,他優雅地點點頭,慢條斯理地說道:“去吧,梳洗好就出來吃早餐。”
舒櫻又是一愣,越過他的身子,看到桌上有包子豆漿牛奶麵包和煎蛋,堪稱豐盛。“你買的?”這屋裡沒別人,她是明知故問,可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詹安尼理所當然地閉了閉眼。
“那。。。。。。那些小吃店也肯刷卡嗎?”舒櫻吞了兩口口水,她知道他出入的都是高檔會所,從來不進什麼便利小店,更不談她樓下那些大排檔了,很少用現金。
詹安尼輕輕地笑,眼睛瞟向她放在玄關處的零錢包,舒櫻一下了然,調侃地問道:“這些小吃,你是向老闆做手勢,還是給人家